蘇蔓病房里那句石破天驚的“冷凍柜里的東西……跟你媽當年研究的……有什么區(qū)別?!”,如同引爆了一顆精神炸彈,將剛剛蘇醒、本就脆弱的江旭堯徹底震懵在當場!胚胎……林逸塵的母親……研究……死亡……
巨大的信息洪流沖擊著他疲憊不堪的神經(jīng),每一個碎片都帶著冰冷而尖銳的棱角,狠狠刺入他試圖厘清真相的意識。他眼前陣陣發(fā)黑,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蹌,冷汗瞬間浸透了寬大的病號服,左臂傷口的麻木感混合著劇烈的頭痛,讓他幾乎站立不穩(wěn)。
“江隊!”陳鋒和警員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將他安置在門口的椅子上。陳鋒看著江旭堯慘白的臉和失焦的眼神,心中同樣翻江倒海。蘇蔓透露的信息太過驚人,將林逸塵、趙奎、冷凍胚胎,以及一樁塵封多年的死亡緊密地聯(lián)系在了一起,指向了一個更加黑暗、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深淵。
“江警官……”蘇蔓也擔憂地看著江旭堯,她沒想到自己帶來的信息沖擊如此之大。
江旭堯靠在冰冷的椅背上,大口地喘著氣,試圖平復那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和眩暈感。他強迫自己集中精神,目光重新聚焦在蘇蔓臉上,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蘇蔓……你那個線人……還說了什么?關(guān)于……林逸塵的母親?”
蘇蔓努力回憶著,眉頭緊鎖:“他說得不多……而且當時很混亂……他只提到趙奎罵林逸塵時吼出了那句話……還說……林逸塵的母親……好像姓葉?叫……葉青蓮?對!葉青蓮!”她猛地記起這個名字,“趙奎當時吼的是:‘葉青蓮那個賤人是怎么死的?!裝什么清高!’”
葉青蓮! 青蓮!
這個名字,如同第二道驚雷,狠狠劈在江旭堯的心上!他腦海中瞬間閃過塵寰藝術(shù)中心那幅名為《塵光》的畫作——濃得化不開的深藍深淵中,那朵倔強懸浮的銀色蓮花!閃過林逸塵西裝袖口、劉三兒和蘇蔓案發(fā)現(xiàn)場留下的“青蓮”彈頭標記!原來……“青蓮”并非僅僅是林逸塵的個人符號,更是他母親的名字!是他母親留在這個世界上,刻入他骨髓的烙??!
林逸塵對“青蓮”標記的特殊情感……他對趙奎胚胎生意的強烈反對……一切似乎都有了根源!他的母親葉青蓮,很可能就是死于類似的事情!死于……她自己的“研究”?死于林家的黑暗?!
一股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在江旭堯胸腔里瘋狂沖撞。憤怒、震驚、疑惑,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預料到的、對林逸塵那深埋痛苦的……理解?這個認知讓他感到一陣窒息般的混亂。
就在這時!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巨響,毫無征兆地從病房樓層的走廊盡頭傳來!整棟大樓都為之劇烈震動!刺耳的消防警報瞬間拉響,紅光瘋狂閃爍!濃煙混合著刺鼻的硝煙味,如同惡魔的吐息,迅速彌漫開來!
“敵襲!保護目標!”守在門口的警員反應極快,厲聲怒吼,同時拔槍指向爆炸聲傳來的方向!走廊里瞬間陷入一片混亂,病人的尖叫、護士的驚呼、奔跑的腳步聲交織成一片!
“蘇記者!”陳鋒臉色劇變,一個箭步?jīng)_到蘇蔓病床前,用身體護住她,同時拔槍警惕地看向門口!
江旭堯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震得心神俱裂!他強撐著虛弱的身體想要站起,但爆炸的沖擊波和身體的極度虛弱讓他再次跌坐回椅子上,眼前金星亂冒!
混亂中,爆炸產(chǎn)生的濃煙如同翻滾的巨浪,迅速涌向病房!視線瞬間變得模糊不清!刺鼻的煙霧嗆得人睜不開眼,呼吸困難!
“咳咳……陳鋒!帶蘇蔓……走!”江旭堯捂著口鼻,嘶啞地喊道,心中升起強烈的不祥預感!這絕不是普通的襲擊!目標很可能就是剛剛蘇醒、掌握關(guān)鍵信息的蘇蔓!
“江隊!走!”陳鋒也意識到危險,一把扯掉蘇蔓手背上的輸液針頭(情況緊急顧不上了),試圖將她從床上抱起來!但蘇蔓身體虛弱,加上驚嚇,動作遲緩!
就在這濃煙彌漫、視線受阻的生死一瞬! 病房門口那兩名持槍警員的方向,突然傳來兩聲極其輕微的、裝了消音器的槍聲! 噗!噗! 緊接著是身體倒地的悶響!
殺手!已經(jīng)突破門口防線! 陳鋒目眥欲裂!他猛地將蘇蔓往病床下一推!“躲好!”同時舉槍朝著病房門口濃煙中隱約可見的身影連續(xù)射擊!
砰砰砰! 槍聲在狹窄的病房內(nèi)震耳欲聾!子彈打在門框和墻壁上,火星四濺!濃煙中傳來一聲悶哼,顯然有人中彈!但對方并未退縮,反而更加兇悍地朝著陳鋒的方向還擊!子彈擦著陳鋒的身體飛過,打在病床的鐵架上,發(fā)出刺耳的撞擊聲!
“操!”陳鋒被火力壓制得抬不起頭,只能躲在病床后。蘇蔓在床下發(fā)出驚恐的嗚咽。
江旭堯心急如焚!他掙扎著想站起來幫忙,但虛弱的身體和左臂的麻木讓他力不從心!他看到濃煙中一個穿著黑色作戰(zhàn)服、戴著防毒面具的身影,正舉著槍,步步逼近陳鋒和蘇蔓藏身的位置!殺手的目標非常明確——滅口!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病房的窗戶玻璃猛地爆裂!一個矯健如獵豹的身影,如同天神下凡般,裹挾著夜風和玻璃碎片,悍然撞入病房!落地瞬間一個翻滾,手中的槍口已經(jīng)噴出致命的火焰!
噗噗噗! 精準的三連射!全部命中那個逼近陳鋒和蘇蔓的殺手!殺手身體猛地一僵,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炸開的血花,轟然倒地!
是阿哲! 他如同最忠誠的影子,在最危急的時刻出現(xiàn)!
“少爺讓我守著你!走!”阿哲的聲音冰冷而急促,他一把拉起還處于震驚中的陳鋒,又迅速俯身將床下瑟瑟發(fā)抖的蘇蔓拽了出來!他的動作迅猛如電,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江隊!”陳鋒看向還坐在椅子上的江旭堯。
“帶蘇蔓走!快!”江旭堯嘶吼,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是累贅!
阿哲看了一眼江旭堯,眼神復雜,但沒有任何猶豫,一手護住蘇蔓,一手持槍警戒,對陳鋒低吼:“跟我來!安全通道!” 他顯然對醫(yī)院的布局了如指掌。
陳鋒一咬牙,護著驚魂未定的蘇蔓,跟著阿哲迅速沖出病房,消失在濃煙彌漫的走廊里。
病房內(nèi),瞬間只剩下江旭堯一人。濃煙依舊翻滾,刺鼻的氣味讓他劇烈咳嗽。地上躺著門口警員和那名殺手的尸體,鮮血在潔白的瓷磚上蔓延開刺目的紅。爆炸的余波和激烈的槍戰(zhàn)讓他本就虛弱的身體更加不堪重負,眩暈感一陣陣襲來。
他掙扎著想移動到相對安全的角落,但剛站起身,腳下就一個趔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撲倒!
砰! 他重重地摔倒在地!額頭磕在冰冷的地面上,一陣劇痛!而就在他摔倒的瞬間,他的右手下意識地撐向地面,卻意外地按在了一個冰冷、堅硬、帶著金屬質(zhì)感的小東西上!
那東西……是從被他撞倒的、那名被阿哲擊斃的殺手身上掉出來的!
江旭堯忍著劇痛和眩暈,艱難地抬起頭,看向自己手心。 那是一個小巧的、造型極其獨特的U盤。通體漆黑,沒有任何品牌標識,只在尾部鑲嵌著一小片……散發(fā)著幽藍色澤的、類似琉璃的材質(zhì)。而那幽藍的琉璃上,用極其精細的工藝,雕刻著一朵栩栩如生的、線條流暢的——蓮花!
青蓮! 又是青蓮標記!但這一次,不是彈頭,不是畫作,而是一個U盤!一個從試圖滅口蘇蔓的殺手身上掉落的U盤!
江旭堯的心臟再次狂跳起來!直覺告訴他,這個U盤,至關(guān)重要!它很可能就是趙奎、甚至幕后更可怕的黑手,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奪回或銷毀的東西!是蘇蔓拿到的證據(jù)?還是……別的什么?
他緊緊攥住那個冰冷的U盤,仿佛握住了一把開啟地獄之門的鑰匙。幽藍的蓮花在他掌心散發(fā)著微弱而詭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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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老宅,最深處的密室。 厚重的隔音門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響。這里沒有窗戶,只有慘白的燈光照亮冰冷的金屬實驗臺和幾臺閃爍著幽光的電腦屏幕??諝饫飶浡舅碗娮釉旌系谋錃馕丁?/p>
林逸塵獨自一人站在實驗臺前。他身上還穿著那套圣潔卻冰冷的白色訂婚禮服,與周圍冷硬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他面前放著的,正是阿哲冒死帶回來的那個特制防震箱。
他緩緩打開箱子。里面靜靜地躺著那塊拷貝了南港三號倉庫所有數(shù)據(jù)的硬盤,以及幾支裝著淡藍色冷凍液樣本的試管。試管在燈光下折射出冰冷而詭異的光澤。
林逸塵的目光死死地鎖定在那些樣本上,深琥珀色的眼眸中翻涌著驚濤駭浪——是刻骨的恨意,是無盡的冰冷,還有一絲……深埋的、難以言喻的痛苦。他緩緩拿起一支試管,冰冷的觸感透過薄薄的玻璃傳遞到指尖,卻遠不及他心中那股寒意刺骨。
葉青蓮。 這個名字,如同最深的夢魘,瞬間攫住了他的靈魂。
記憶碎片(林逸塵視角):
· 畫面一: 一個溫暖明亮的實驗室??諝庵袕浡闹参锴逑愫拖舅丁4┲咨芯糠呐吮硨χ?,長發(fā)松松挽起,露出纖細優(yōu)雅的脖頸。她正專注地低頭觀察著顯微鏡,側(cè)臉線條柔和,眼神清澈而充滿熱情。那是他的母親,葉青蓮。她身上有一種與林家格格不入的、純粹的光明氣息。年幼的林逸塵躲在門后,偷偷看著,覺得母親是世界上最溫柔、最聰明的人。(溫暖、明亮、充滿希望)
· 畫面二: 深夜。父親的怒吼和瓷器碎裂的聲音從書房傳來?!叭~青蓮!你研究的那些東西是禁忌!是魔鬼!你想害死整個林家嗎?!立刻給我停止!銷毀所有數(shù)據(jù)!” 母親的聲音帶著顫抖卻異常堅定:“震哥!那不是魔鬼!那是希望!是能改變無數(shù)人命運的希望!你不能因為恐懼就扼殺它!”(沖突、壓抑、恐懼的種子)
· 畫面三: 母親的書房。她臉色蒼白,眼窩深陷,但眼神依舊明亮而執(zhí)著。她將一個極其小巧、尾部鑲嵌著幽藍色琉璃蓮花的U盤,鄭重地塞進年幼林逸塵的手里。她的手冰涼,帶著細微的顫抖。“塵兒……這個……收好……藏起來……永遠……永遠不要給任何人看……尤其是……你父親……記住……‘青蓮’……是希望……不是罪……” 她的眼神充滿了訣別般的哀傷和不舍。(沉重、托付、刻骨銘心的秘密)
· 畫面四: 幾天后。一場“意外”的實驗室火災。沖天的火光吞噬了母親所在的研究樓。消防車刺耳的鳴笛。父親林震冰冷而“悲痛”的臉。他被保鏢死死拉住,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吞噬一切的火光,發(fā)出幼獸般絕望的嘶吼。他緊緊攥著口袋里那個冰冷的、帶著蓮花標記的U盤,指甲刺破了掌心。(毀滅、冰冷的絕望、仇恨的烙?。?/p>
“希望……不是罪……” 林逸塵看著手中試管里那冰冷的藍色液體,喃喃自語,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母親當年研究的……也是這個嗎?人體胚胎?基因編輯?還是……更禁忌的東西?所以她才被父親……被整個林家視為必須清除的“魔鬼”?
趙奎!這個當年或許就參與過構(gòu)陷母親的老狗!如今竟然堂而皇之地重啟這種勾當!還用母親的名字“青蓮”作為標記,去栽贓陷害!這簡直是對他母親亡魂最惡毒的褻瀆!
一股毀天滅地的冰冷殺意,如同實質(zhì)般從林逸塵身上爆發(fā)出來!密室內(nèi)的溫度仿佛驟降到了冰點!他深琥珀色的眼眸中,最后一絲人性化的痛苦被徹底凍結(jié),只剩下深不見底的、想要毀滅一切的黑暗!
“趙奎……” 他從牙縫里擠出這個名字,每一個音節(jié)都浸滿了刻骨的仇恨和血腥味,“我要你……生不如死!”
他猛地將手中的試管狠狠砸在冰冷的金屬實驗臺上! 啪嚓! 試管碎裂!淡藍色的冷凍液混合著玻璃碎片四濺開來!如同他心中被徹底粉碎的、最后一絲對“父親”和“家族”的幻想。
就在這時,他口袋里的加密通訊器震動起來。是阿哲的信號,安全,已安置好蘇蔓。
林逸塵眼中的暴戾稍稍收斂,但冰冷依舊。他走到電腦前,將硬盤連接。屏幕上迅速滾動起龐大的數(shù)據(jù)流——倉庫監(jiān)控記錄、胚胎冷凍參數(shù)、交易流水、還有……幾份加密等級極高的通訊記錄和……幾張模糊的、年代久遠的實驗日志掃描件!
林逸塵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飛速掠過屏幕。當他的目光定格在其中一份通訊記錄上某個加密號碼的歸屬分析結(jié)果時,瞳孔驟然收縮成了針尖大小!
那個號碼……最后的活躍基站定位……指向的……竟然是……林家老宅內(nèi)部!一個他非常熟悉的區(qū)域!
而那份年代久遠的實驗日志掃描件,雖然字跡模糊,但簽名欄上,赫然是一個他熟悉到骨子里的、龍飛鳳舞的簽名——林震!
轟——?。?! 仿佛一道無形的霹靂,狠狠劈在林逸塵的頭頂!所有的猜測、懷疑,在這一刻被冰冷的證據(jù)徹底證實!
母親葉青蓮的死……當年那場“意外”的大火……根本不是什么意外!也不是趙奎一人所為! 他的父親!林震!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他不僅親手葬送了母親的生命和她的“希望”,如今,更是在暗中支持甚至主導著趙奎重啟這魔鬼般的生意!用母親的“青蓮”之名作為掩護和工具!
“啊——?。?!” 一聲壓抑到極致、如同受傷孤狼般的嘶吼,猛地從林逸塵喉嚨深處爆發(fā)出來!他猛地一拳砸在堅硬的金屬實驗臺上!指骨瞬間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但他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背叛!來自至親最徹底、最冰冷的背叛!這比趙奎的刀槍更加致命!將他心中最后一點關(guān)于“家”的虛幻泡影,徹底擊得粉碎!
他踉蹌著后退一步,靠在冰冷的墻壁上,大口地喘著粗氣,臉色慘白如紙。深琥珀色的眼眸中,翻涌著毀天滅地的風暴——是仇恨,是痛苦,是難以置信的絕望,還有一種被整個世界徹底背棄的、冰冷的瘋狂!
他看著屏幕上那個刺眼的簽名,看著地上那攤?cè)缤赣H眼淚般幽藍的冷凍液,又緩緩抬起自己鮮血淋漓的拳頭。
“父親……”他低聲念著,聲音嘶啞破碎,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原來……是你。”
冰冷的密室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和電腦風扇低沉的嗡鳴。一場席卷整個林家、注定血流成河的復仇風暴,在這個被至親背叛的夜晚,于林逸塵心中,徹底點燃。目標,不再是趙奎,而是那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林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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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醫(yī)院,一間被嚴密保護的臨時安全病房。 江旭堯已經(jīng)被轉(zhuǎn)移到此。他額頭的傷口做了簡單處理,纏著紗布。身體依舊虛弱,但精神在巨大刺激下強行支撐著。他靠在病床上,手心里緊緊攥著那個從殺手身上得到的、尾部鑲嵌幽藍青蓮的U盤。冰涼的觸感不斷提醒著他所經(jīng)歷的一切。
病房門被推開,陳鋒一臉疲憊和凝重地走了進來,身后跟著技術(shù)隊的一名骨干。 “江隊,你怎么樣?”陳鋒關(guān)切地問。 “死不了。”江旭堯的聲音依舊沙啞,但眼神銳利,“蘇蔓呢?” “安全,轉(zhuǎn)移到更隱蔽的地方了,阿哲……和另一批我們的人守著?!标愪h提到阿哲,語氣有些復雜。 “現(xiàn)場怎么樣?” “死了兩個兄弟,一個殺手。對方用了軍用炸藥和消音武器,很專業(yè)。沒留下活口,也沒留下指向性線索。但……”陳鋒看向技術(shù)員。
技術(shù)員立刻上前,將一個平板電腦遞給江旭堯:“江隊,我們在被擊斃的那個殺手身上,除了常規(guī)武器,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非常特殊的微型信號屏蔽器。它的工作頻率……和我們之前在蘇蔓遇襲現(xiàn)場附近發(fā)現(xiàn)的、導致監(jiān)控盲區(qū)的干擾信號殘留……完全吻合!”
江旭堯眼神一凜!果然是一伙人!兩次襲擊蘇蔓,都是同一批專業(yè)殺手所為!目標就是滅口!
“還有,”技術(shù)員指著平板上的分析圖,“我們嘗試破解您帶回來的這個U盤?!彼噶酥附駡蚴种械那嗌廢盤,“它的加密方式非常特殊,而且?guī)в形锢碜詺аb置,強行破解會觸發(fā)。但是……我們在它的底層固件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隱藏極深的……指向性后門程序。這個后門,需要一種特定的‘密鑰’才能激活,繞過自毀,安全讀取數(shù)據(jù)?!?/p>
“密鑰?什么密鑰?”江旭堯皺眉。
“是一種……生物密鑰?!奔夹g(shù)員推了推眼鏡,臉色有些古怪,“根據(jù)程序反饋,它需要同時驗證兩種特定的生物特征信息:一種是罕見的RH-null型血液的基因序列片段,另一種……是瞳孔虹膜的特定動態(tài)波紋加密信息?!?/p>
RH-null型血液?俗稱“黃金血”,全世界擁有者都屈指可數(shù)! 瞳孔虹膜動態(tài)波紋?這更是聞所未聞的加密方式!
江旭堯和陳鋒都愣住了。如此變態(tài)的雙重生物密鑰,幾乎是不可能破解的!設(shè)計這個U盤的人,顯然是要確保除了特定的人,誰也無法讀取里面的內(nèi)容!
“等等!”江旭堯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電光!他想起了林逸塵那雙極其罕見的深琥珀色眼眸!那顏色……會不會……?
還有,葉青蓮……林逸塵的母親……她當年研究的……會不會就與基因或生物特征有關(guān)?這個U盤……難道是……她留下的?!
“陳鋒,”江旭堯猛地抬頭,眼中燃燒著決絕的光芒,“立刻聯(lián)系國際稀有血型庫!查!全球范圍內(nèi),所有登記在冊的RH-null型血液擁有者名單!特別是……二十多年前,在境內(nèi)有過記錄的!還有……”他頓了頓,聲音帶著一絲孤注一擲的沉重,“想辦法……拿到林逸塵的血液樣本和……虹膜信息!哪怕是……一根頭發(fā)!一滴血!”
陳鋒倒吸一口涼氣:“江隊!這……這幾乎不可能!林逸塵的防護……”
“我知道不可能!”江旭堯打斷他,眼神銳利如刀,“但這是唯一的線索!這個U盤里的東西,很可能是揭開所有謎團的關(guān)鍵!是葉青蓮留下的……也可能是將林逸塵和林震都拖入地獄的證據(jù)!我們必須拿到!”
他緊緊攥著那個冰冷的、帶著幽藍蓮花的U盤,仿佛握住了開啟潘多拉魔盒的最后一把鑰匙。而鑰匙的鎖芯,卻深深埋在林逸塵的血脈與瞳孔之中。真相與毀滅,只隔著一層薄薄的血肉和虹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