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頂著那張面目全非的臉,死死咬著嘴唇。
告訴他,我就是那個曾經(jīng)驕縱任性,讓人人頭疼的小魔王江靜涵?
仗著自己是江家獨女,逼顧辛銳和我聯(lián)姻。
給他下了藥,拉著他去紋了一樣的紋身。
等他醒了,看他氣得跳腳。
如今,他見我成了這副鬼樣子,怕是只會覺得痛快吧。
手腕被他攥得生疼,我想掙脫,卻怎么也甩不開。
這時,顧辛銳的手機響了。
我指了指他的褲兜,他卻依舊死死盯著我。
直到郝助理接起電話:“夫人,顧總正在公司樓下,很快就回去接您做產(chǎn)檢?!?/p>
想來是梁田雨打來的。
顧辛銳眼底的冰冷終于有了一絲松動,松開我的手腕,居高臨下地吩咐:“送她去收容所安頓好,查清楚她的身份?!?/p>
“查到之后,立刻告訴我?!?/p>
我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半天沒動。
郝助理辦事很快,半小時后,我就被安置進(jìn)了收容所的單間。
洗漱過后,郝助理帶著醫(yī)生走了進(jìn)來。
醫(yī)生仔細(xì)查看我臉上的疤,長嘆一聲:“這姑娘是得罪了什么人?這傷口至少有三年了,利器劃得深可見骨,再加上是疤痕體質(zhì),想修復(fù)面容,難啊?!?/p>
就算見多識廣的郝助理,也忍不住別過臉去。
醫(yī)生轉(zhuǎn)到我右側(cè),卷起空蕩蕩的袖子,手電筒照在殘肢上:“右臂,像是被菜刀之類的東西砍斷的?!?/p>
“看這痕跡,要么是新手,要么是刀不夠鋒利,反復(fù)砍了好幾次,皮肉翻得厲害。”
我垂著眼,自嘲地笑了。
從沒殺過生的梁田雨,嫌我的骨頭太硬,硬是砍了十幾刀才砍斷。
狠嗎?
郝助理沒忍住爆了句粗口:“他娘的,這年頭還有這么狠的人?”
“不止這些,你看這里。”
醫(yī)生捏住我的下巴,手電筒照進(jìn)我嘴里,“她的舌頭也被剪斷了一半,說不了話?!?/p>
“姑娘,你到底惹上了什么人,才落得這般境地?”
醫(yī)生和郝助理眼里的同情,比殺了我還讓我難受。
梁田雨被找回來后,做了DNA鑒定,確定她才是江家真正的女兒。
而我,不過是被黑心傭人故意調(diào)換的傭人之女。
曾經(jīng)怕我的人,全都圍到我面前。
梁田雨指著我的右臂,笑著說:“大喜,她就是用這條胳膊扇你耳光的吧?放心,我替你砍了?!?/p>
她的閨蜜拿著老虎鉗,硬生生夾斷了我的舌頭。
聽著我的慘叫,梁田雨又把高度數(shù)的白酒倒在我臉上:“你再叫一聲,我就再劃你一刀。”
“你搶了顧辛銳,我就搶了你江家女兒的身份。”
“江靜涵,這都是你欠我的?!?/p>
那三天三夜的折磨,像潮水般涌進(jìn)腦海。
我控制不住地渾身發(fā)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醫(yī)生從包里拿出鎮(zhèn)定劑,打在我胳膊上。
等我安靜下來,才用束縛帶綁住我的胳膊,刺入針管:“她情緒很不穩(wěn)定,也說不了話?!?/p>
“我抽完血送去比對,大概三天能出結(jié)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