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意外車禍變成植物人,我嫁給他為我挑選的童養(yǎng)夫。
然而婚后,沈南澤整日跟著他的白月光廝混。
甚至爸爸的天價醫(yī)藥費我都得跪下求他,才愿意給。
直到那日,沈南澤的白月光得了肝癌,醫(yī)生說只有我的肝臟能跟她匹配,
白月光一句:“據(jù)說打了麻藥的肝臟排異反應(yīng)更明顯。”
于是我被顧南庭強(qiáng)硬按在手術(shù)臺上。
“只是切除一半!反正肝臟還可以再長!”
醫(yī)生尖銳的手術(shù)刀刺進(jìn)我的體內(nèi)。
那天,整個醫(yī)院走廊都可以聽見我的慘叫聲。
兒子心疼我,罵了白月光一句壞女人,沈南澤將他送進(jìn)了幼管所。
“跟你媽一樣,沒有同情心!”
一個月后,好不容易出院的我得知兒子在幼管所被虐殺。
我抱著兒子冰冷的尸體,回程路上,醫(yī)院打來電話。
爸爸心跳停止了。
我一個人處理了兩份喪事。
抱著懷里的兩罐骨灰罐,我留下絕望的淚。
沈南澤,我已經(jīng)失去了一切,該還的,都已經(jīng)還清了。
從今以后,我們死生不復(fù)相見。
1
把爸爸的骨灰罐安置妥當(dāng)后,我抱著兒子的骨灰,徑直來到沈南澤的別墅。
還沒進(jìn)門,別墅里就傳來沈南澤和他孤兒院朋友們的交談聲。
“沈哥,這次娟娟病重,還好有你那個便宜老婆在,不然娟娟不知道還得受多少罪?!?/p>
想到我,沈南澤眉目露出不屑。
“她爸當(dāng)初強(qiáng)奸我媽,害得她自殺跳海,我淪為孤兒全拜他所賜,他們一家都欠我!別說只是割她一半肝,就算她死了,也難消我心頭之恨!”
“沈哥,你在喬家忍辱負(fù)重多年,喬雅爸被車撞,真是報應(yīng)不爽,現(xiàn)在娟娟也回到了你身邊,沈哥這是苦盡甘來啊?!?/p>
“對啊,沈哥,現(xiàn)在沈家你說了算。”
緊接著,所有人都慶祝他跟林娟娟抵抗萬難,終于走到了一起。
我站在門外,渾身發(fā)涼,還在發(fā)愣的時候,有人注到了我。
“呦,這不是喬大小姐么?怎么,這么快就可以出院了,沈哥,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多切點肝臟,沈大小姐身體這么好,也來趕著參加我們的歡慶會?!?/p>
“哈哈哈,沈大小姐來可是屈尊降貴?!?/p>
對于這些嘲諷,我抿唇不語。
只是緩緩挪動身軀,來到沈南澤面前。
“沈南則,兒子去世了,陰陽師說兒子死前唯一的心愿是見你一面?!?/p>
沈南則看著我手中的骨灰罐一愣,隨即冷笑。
“喬雅!你抱著個破罐子裝神弄鬼干什么?兒子在幼管所好好的,今天是娟娟的歡慶會,你存心找不痛快是不是?”
我呆呆的沒動,拿出已經(jīng)打印好的離婚協(xié)議。
“沈南澤,兒子沒了,爸爸也死了,該還的都還清了,你放我走吧?!?/p>
看到離婚協(xié)議,沈南澤突地怒火上涌。
“喬雅,你以為編出這種謊話就能讓我同情你,我被你們父女倆將當(dāng)猴耍了那么多年,想離婚?沒那么容易!從你嫁給我的那一刻起,就別想輕易擺脫我?!?/p>
在我錯愕的目光下,離婚協(xié)議被他猛地撕碎,沈南澤指著我。
“我告訴你!你們父女倆欠我的,你一輩子都得給我當(dāng)牛做馬伺候我!這就是你的命!”
看著他眼里滔天的恨意。
我喉頭酸澀的厲害。
當(dāng)年,媽媽生我時難產(chǎn)去世。
爸爸為了公司,時常不在家。
八歲那年,爸爸心血來潮帶我去游泳。
卻發(fā)現(xiàn)我的身體滿滿都被掐,被打的紅痕。
爸爸作為商業(yè)奇才,女兒卻是個不合群的怪癖。
爸爸為我轉(zhuǎn)了學(xué),并從孤兒院收養(yǎng)了一個男孩子——沈南澤。
比我小兩歲的男孩,是我的保鏢,也是爸爸為我挑選的童養(yǎng)夫。
五年前,爸爸意外車禍變成植物人那天。
沈南澤在爸爸墓碑前,抱住哭的傷心的我,滿眼都是心疼。
“喬雅姐,喬叔叔對我恩重如山,你嫁給我后,我會一生一世對你好的?!?/p>
現(xiàn)在想來,當(dāng)時的他只是想快點將爸爸的家產(chǎn)拿到手。
自從他認(rèn)定他媽媽被我爸爸害死后。
那個待我好,甚至在我被爸爸的商業(yè)對手欺負(fù)的時候,奮不顧身沖上去,被打了一槍,在醫(yī)院躺了半年的沈南澤再也不會回來了。
2
沈南澤說完后,突然搶過我懷里的骨灰盒。
“來人,把這玩意兒扔垃圾桶里去,帶著個骨灰罐子真是晦氣!”
從回憶中醒來,我面色慘白,驚慌地拉住沈南澤的胳膊。
“還給我?!?/p>
沈南澤熱衷于看我的囧樣,當(dāng)著我的面,骨灰罐被他打開。
我心一驚,慌亂趴在地上,忍著心臟傳來的痛楚,拼命地去抓地上的骨灰。
“沈南澤,你怎么可以這樣做?這是你的兒子!”
沈南澤可不信我的話,他冷笑一聲。
“還裝?”
而一旁的林娟娟看著地上的骨灰,突然驚訝地說:“南澤哥哥,這個我……好像之前在實驗室的時候用過,這不是石灰么?”
“喬雅姐你犯不著用石灰來騙取南澤哥哥同情心吧。”
林娟娟是化學(xué)專業(yè)的。
沈南澤對她說的話深信不疑。
憤怒讓他從直接從桌子上取過一杯紅酒,艷紅的液體傾倒在骨灰上。
“喬雅,你為了騙我。竟然連兒子的骨灰都可以偽造!”
“你就這么狠心!連兒子的死都可以捏造么?”
骨灰被水融成一灘,沈南澤倒完后,將酒杯狠狠砸向地面。
“砰”的一聲,玻璃碎片灑落一地。
而我看著被紅酒玷污的骨灰,瞪大雙眼。
眼淚控制不住地涌了出來,連帶著酒液骨灰一同往手里抓。
我只是想完成兒子死前的心愿,再好好地帶他離開。
可是……如今,兒子的骨灰我都保不住。
我急地冒汗,一灘糊狀液體被小心翼翼地放在外套里。
好不容易裝完,起身想要沖出房門的時候。
沈南澤卻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
“破壞了娟娟的宴會,就想跑,沒那么容易,”
害怕他再次對骨灰下手,我只能顫顫巍巍說:“沈南澤,我留在這里,你別動我的骨灰好不好?!?/p>
看了一出大戲的人,只覺得我瘋瘋癲癲。
有人說:“這喬雅不會是瘋了吧!演戲也不用演到這個程度吧。”
“不會是她那個植物人爸去世,把腦子給傷壞了,現(xiàn)在抱著一團(tuán)石灰,以為兒子也死了!”
“南澤,我之前在網(wǎng)上,就看到一個女人受打擊太大,變成精神病,給女兒洗頭的時候,把女兒頭割下來洗,都不知道,喬雅這樣子,怕是跟那個女人差不多?!鄙蚰蠞梢粋€好友突地上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
林娟娟也恰如其分地哭了起來。
“喬雅姐一定是給我捐了肝臟后,身體虛弱,又聽到爸爸去世的消息,受打擊太大才瘋的,我對不起她,我明天就把肝臟還回去,喬雅姐說不定就好了?!?/p>
她一哭,沈南澤立馬慌了神。
過去摟住她的身子,一邊擦她的眼淚一邊說:“娟娟,你別哭,捐都捐了,那就是你的了,哪里有還的道理?!?/p>
說完后,沈南澤轉(zhuǎn)頭,眼神復(fù)雜的看了我一眼。
“你這情況,目前也不能再照顧沈陵了?!?/p>
“來人,把她關(guān)在地下室,不然犯病傷到娟娟就不好了。”
3
地下室,那個陰暗潮濕的地方。
因為被霸凌的原因,我患有嚴(yán)重的幽閉恐懼癥。
從前的他,但凡夜晚跟我出門的時候,他都緊緊握住我的手,并且打著一個巨大的燈籠跟在我身邊。
因為他,我才沒那么懼怕黑暗。
可如今,他卻為了林娟娟,要將我關(guān)起來。
心臟痛地窒息的同時,我啞著嗓子反抗。
“沈南澤,我不要去地下室,我沒有精神??!你快放開我!我還要帶兒子下葬!”
沈南澤不顧及我發(fā)紅的雙眼,保鏢一左一右架起我的胳膊。
不多時,我被強(qiáng)制關(guān)在了地下室。
靠在地下室的角落,我一邊瑟縮著,一邊抱緊裝兒子骨灰的外套,眼淚不住地流下。
第二天,林娟娟推了一個醫(yī)生打扮的人一把。
“這是有名的精神病院的院長,南澤,醫(yī)生說姐姐這個情況,只有電擊治療才讓她忘記那些痛苦的事情。”
沈南澤黑眸沉沉盯著我:“喬雅,你可還不能瘋,你瘋了,這個世界上就只有我一個人還在痛苦?!?/p>
“我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我媽在我面前跳海時的樣子,你爸死了,你得接著償還?!?/p>
話畢,沈南澤示意醫(yī)生行動,醫(yī)生也舉起一根男性胳膊般粗的電棍直接打在我身上。
我躲閃不及,被他一棍子直接電地慘叫出聲,渾身的經(jīng)絡(luò),血脈都發(fā)出痛苦的叫囂。
“沈南澤……不要,求求你,放過我,好疼……”
醫(yī)生的身體高大強(qiáng)壯,緊接著又抓住我想要掙扎的身子。
電棍一棒接一棒落下。
整個地下室都彌漫著我的慘叫聲,最后我吐出一口血來。
沈南澤見此,本想阻止。
林娟娟卻突然說:“血水吐出來了好,就是這瘀血堵在喬雅姐身體里,她才會瘋?!?/p>
說著,她叫醫(yī)生停止動作,拍了拍手掌,看上去十分高興。
“以后每天啊,只要給喬雅姐電上一次,將瘀血都吐干凈,相信很快喬雅姐就可以恢復(fù)正常了?!?/p>
我氣息微弱的躺在地上。
沈南澤過來,抬起我的臉,暼了一眼我身后被外套小心包裹的骨灰。
“喬雅,你看看,那還是沈陵么?”
我咬著唇,滿臉淚水地看向沈南澤。
“南澤,你要我死,我也甘愿了,求你了,讓兒子安心下葬好不好?”
沈南澤聞言,捏緊我的下巴。
“瘋病還沒好?”
“怎么?想隨著你那個強(qiáng)奸犯老爸一起走?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如愿的?!?/p>
沈南澤突然抱起我的身子,對醫(yī)生說:“明天接著治療?!?/p>
4
回到臥室的我,沈南澤讓醫(yī)生給我掛上了液體。
可這明明讓身體恢復(fù)能量的液體卻讓我血管刺痛無比。
我控制不住地想拔掉針管。
沈南澤上前按住我的手。
“你瘋了!真想尋死!今天不補(bǔ)充點能量,明天怎么治療?”
我沙啞著嗓子哭泣。
“沈南澤,你放過我吧,這個液體好疼,他不是治病的?!?/p>
林娟娟眸中精光一閃,又一副難過的樣子。
“喬雅姐,陳醫(yī)生是我花了大價錢請過來的,他怎么可能會給用害人的藥,我知道喬雅姐一直很討厭我,畢竟喬雅姐才是南澤哥哥的妻子,我只是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小三?!?/p>
沈南澤立馬放開握住我的手,急切地對林娟娟解釋。
“娟娟,我從來沒把你當(dāng)過小三,我對喬雅只有恨!這么多年,只有你對我才是真心的,我愛的也一直是你?!?/p>
林娟娟聞言,一臉感動地抱住沈南澤的腰。
“南澤哥哥,有你這話,我死也安心了?!?/p>
她一邊柔情的抱住沈南澤,一邊還趁機(jī)得意地倪了我一眼。
而我忍著經(jīng)絡(luò)中的劇痛,觀察了一圈,問沈南澤我的骨灰呢?
沈南澤轉(zhuǎn)身冷笑:“那惡心的玩意兒我早就讓人扔進(jìn)下水道了?!?/p>
我慘白的臉色瞬間變得更無血色。
記憶里,十二歲的沈南澤,明白了童養(yǎng)夫的意思。
于是本就對我暗戀的他,瞬間變得明目張膽起來。
他得意揚揚地對暗戀我的男生說我未來的丈夫是他。
每次都把對方氣的臉紅,哭著跑開才肯罷休。
他說爸爸拯救了他,而我是讓他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可結(jié)婚五年,林娟娟的隨口挑撥,他就可以立馬視我和爸爸為勁敵。
無論我怎么解釋,他都不信任爸爸。
爸爸變成植物人后,甚至我必須得跪下,他才愿意給爸爸施舍醫(yī)藥費。
我被困在這個牢籠里。
期待他能憐憫去世的兒子,妄想有一天,真想大白,沈南澤還能再次愛我……
攥緊手心,我猛地拔掉了針管,尖銳的針管被我攥在手里,使出渾身力氣朝林娟娟扎去。
針管刺進(jìn)了她的胳膊,林娟娟發(fā)出尖銳的痛叫。
沈南澤見狀,直接一腳踢在我腰上。
“賤人!讓你活還不樂意,非但不感激娟娟給你找醫(yī)生,還對她下毒手!”
林娟娟捂住胳膊上那個甚至沒出血的劃痕,哭的梨花帶雨。
“南澤哥哥……好痛啊,這是個精神病人輸?shù)囊后w,我好怕,萬一液體進(jìn)入我的體內(nèi)了……”
沈南澤驚慌失措,迅速抱起林娟娟的身子。
“走!我?guī)闳メt(yī)院!我不會讓你染上精神病的。”
我被他那一腳踹倒在地上。
匍匐著,電擊過的痛苦上不明液體讓我的五臟六腑灼傷般震痛起來,嘴里再次嘔出鮮血。
可沈南澤抱著林娟娟,走的匆忙,看都沒看我一眼。
挺好的,又一次,為了林娟娟傷害我。
就讓我在你心中,永遠(yuǎn)都留下一個不堪的樣子吧。
我撐起身子,顫抖著手指打開落地窗。
爸爸、陵兒……我來陪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