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診家族遺傳病那天,前男友陸澤遠(yuǎn)正踩著我的心血,風(fēng)光無限。
我給他打了最后一通電話。那頭是他冰冷的聲音:“葉星辰,別再用這種手段博取同情了,
很廉價?!彪娫挶晃野謸屪撸χf:“小辰,別打擾澤遠(yuǎn),我們正給他辦慶功宴。
”繼妹葉柔嬌俏地喊:“姐,你別不懂事了?!彪娫拻鞌?。我獨自一人,
在病危通知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我死后第三天。我的葬禮,成了全球直播的狂歡現(xiàn)場。
陸澤遠(yuǎn)來了,穿著我送他的西裝,英俊的臉上全是悲痛。我爸和繼妹也來了,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們演得真好。好到全世界都信了。他們都在等我的百億遺產(chǎn)。
鎂光燈下,我的律師走上臺,面無表情。他清了清嗓子。“遺愿游戲,現(xiàn)在開始。
”“第一步,請繼承人陸澤遠(yuǎn)、葉國安、葉柔,當(dāng)眾跪下。”1靈堂里,
水晶吊燈的光晃得人眼花。我爸葉國安站在臺前,對著麥克風(fēng)開口。“各位來賓,
感謝大家參加我女兒葉星辰的追思會?!彼曇艉榱?,傳遍了整個會場,
也傳遍了全球三千萬人的直播屏幕。我在天上飄著,差點笑出聲。追思會?不,
這是我的復(fù)仇發(fā)布會。律師張景走上臺,打斷了我爸的話。他手里拿著一份文件。
“根據(jù)葉星辰小姐的遺囑,現(xiàn)在宣布遺產(chǎn)繼承規(guī)則?!迸_下瞬間沒了聲音。
“葉星辰小姐留下總價值一百二十億的遺產(chǎn)?!蔽野值氖侄读艘幌?。繼妹葉柔捂住了嘴,
眼淚掛在假睫毛上,忘了往下掉。陸澤遠(yuǎn),那個說要娶我的男人,
低頭整理著袖口的鉆石袖扣,手指停在半空。一百二十億。這個數(shù)字砸下來,誰都得瘋。
“但是?!睆埦暗穆曇舨桓?,卻清清楚楚?!袄^承遺產(chǎn),需要完成一項任務(wù)——遺愿游戲。
”“游戲參與者:葉國安先生、葉柔小姐、陸澤遠(yuǎn)先生。”“三人組隊,完成七個任務(wù)。
全部完成后,平分遺產(chǎn)?!薄叭魏稳酥型就顺?,所有人,失去繼承資格。
”臺下嗡的一聲炸開了。我爸皺起了眉:“什么游戲?”葉柔急了:“憑什么要和他們分?
這不公平!”陸澤遠(yuǎn)扯了下嘴角:“葉星辰,死了都不安生?!薄坝螒颥F(xiàn)在開始。
”張景抬起手?!暗谝粭l規(guī)則?!比珗龅娜硕忌扉L了脖子。“請三位繼承人,當(dāng)眾跪下。
”“什么?”現(xiàn)場的記者瘋了,快門聲響成了一片。閃光燈把我那張黑白遺像照得雪亮。
直播間的彈幕滾得看不清字:“我靠!跪下?”“這是什么神仙操作?”“葉星辰牛逼!
”我爸的臉?biāo)查g就黑了:“荒謬!我是葉氏集團的董事長!”葉柔尖叫起來:“我不跪!
我才不要在這么多人面前丟臉!”陸澤遠(yuǎn)死死盯著我的遺像:“葉星辰,
你用這種方法羞辱我?”“三位有一分鐘的考慮時間。”張景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安还?,
游戲結(jié)束?!币话俣畠|。我聽見他們?nèi)齻€人的呼吸聲,又粗又重。我爸的公司資金鏈斷了,
等著錢救命。葉柔的腦子里,估計已經(jīng)裝滿了跑車和愛馬仕。陸澤遠(yuǎn)呢?
他是媒體吹捧的“金融之王”,下跪比殺了他還難。可那是一百二十億?!皶r間到。
”張景的聲音像法官落槌?!斑?!”一聲悶響。我爸的膝蓋砸在了大理石地面上。他跪下了。
葉柔看著我爸,牙齒把嘴唇都咬白了,也跟著“咚”一聲跪了下去。這次的眼淚,是真的。
只剩下陸澤遠(yuǎn)還站著。他的臉色白得嚇人。全世界都在看他。他的商業(yè)伙伴在看他。
他的競爭對手也在看他。“陸澤遠(yuǎn)先生。”張景叫了他的名字。陸澤遠(yuǎn)閉上眼,再猛地睜開。
“咚!”雙膝重重落地?,F(xiàn)場先是死一樣的寂靜,然后爆發(fā)出山呼海嘯的尖叫。
三個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此刻齊刷刷跪在我的遺像前。我飄在天上,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靈堂的大屏幕突然亮了,開始放一段錄像。畫面里,七歲的我跪在沙發(fā)邊,
伸出小手給我爸捶腿?!鞍职郑憷鄄焕垩??我給你按按肩膀好不好?”我仰著頭,
滿眼都是他。他頭也不抬,不耐煩地一揮手:“去去去,別煩我?!蔽宜ぴ诘厣?,
哇地一聲哭了。過去的畫面,和現(xiàn)在的畫面,重疊在一起。推開我的人,現(xiàn)在正跪在我面前。
直播間彈幕瘋了:“草!心疼死我了!”“這三個畜生!”“跪!給老子跪穩(wěn)了!
”“葉星辰干得漂亮!太解氣了!”張景等錄像放完,才繼續(xù)開口。
“第一個任務(wù):前往城南廢棄垃圾場,找回葉星辰母親的遺物,一個音樂盒。
”“任務(wù)時間:24小時。”“失敗后果:游戲結(jié)束?!蔽野值哪樃y看了。
他當(dāng)然記得那個音樂盒。我媽留給我唯一的東西。我繼母說那玩意兒晦氣,
他就親手把它扔進了垃圾車?!坝螒颍介_始。”張景宣布?!叭讨辈?,不得中斷。
”三個人從地上爬起來。我爸的西裝褲膝蓋那兒破了兩個洞。葉柔的名牌絲襪也抽了絲。
陸澤遠(yuǎn)的臉色比我的遺像還白??蓻]有一個人說不玩了。一百二十億的誘惑。
足夠買下他們的尊嚴(yán)。我看著他們?nèi)齻€狼狽不堪的樣子。這才只是個開始。好戲,
還在后頭呢。2城南廢棄垃圾場,惡臭沖天。三輛頂配豪車停在垃圾場門口。
全球直播的鏡頭懟著他們?nèi)齻€的臉。在線觀看人數(shù),已經(jīng)破了五千萬。
葉柔剛下車就捂著鼻子干嘔?!皣I……這是什么鬼地方?
”她那身為了上鏡特意挑選的白色高定連衣裙,裙擺剛沾地,就陷進了一灘黑色的爛泥里。
“我不進去!我有潔癖!”她尖叫著后退,一臉驚恐。直播間彈幕刷得飛起:“來了來了,
公主病犯了?!薄皾嶑??你那顆心比這垃圾場還臟吧?”我爸的臉黑得能滴出墨來,
一言不發(fā)。他腳上那雙意大利手工皮鞋,每一步都像在走鋼絲??审a臟的污水根本不長眼,
濺得他褲腿上全是泥點。陸澤遠(yuǎn)反倒是沒那么多廢話。他脫下西裝外套扔在車?yán)铮?/p>
面無表情地卷起襯衫袖子,露出一截結(jié)實的小臂?!笆迥昵暗睦?,按填埋順序,
應(yīng)該在最下面?!薄跋日业酱笾碌膮^(qū)域。”他像在分析一個金融模型,邏輯清晰,條理分明。
他臉上只有對一百二十億的算計,沒有半分對我的愧疚。就在這時,大屏幕又亮了。
新的錄像開始播放。畫面里,繼母抱著才三歲的葉柔,膩在我爸身上撒嬌:“國安,
那個音樂盒太不吉利了,看見它就想起那個女人?!薄霸蹅兌奸_始新生活了,把它扔了吧,
???”我爸當(dāng)時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可那是星辰她媽留給她……”繼母的臉?biāo)查g冷了下來,
聲音尖利。“一個破盒子重要,還是我跟柔柔重要?”“你是要一個死人的東西,
還是要活人的幸福!”畫面一轉(zhuǎn)。八歲的我死死拽著我爸的褲腿,哭得聲嘶力竭?!鞍职?!
求求你!不要扔掉媽媽的音樂盒!”“那是媽媽留給我最后的東西了!爸爸!
”我哭得快要斷氣。他卻掰開我的手指,把那個漂亮的音樂盒,
親手扔進了轟隆作響的垃圾車?!靶浅剑艘翱?。”“別總活在過去。
”我眼睜睜看著垃圾車開走,帶走了我關(guān)于母親最后的念想。錄像放完,現(xiàn)場一片死寂。
直播間的彈幕已經(jīng)罵瘋了:“我操!葉國安你是不是人啊!”“這后媽也太惡毒了!
教科書級別的綠茶婊!”“小星辰哭得我心都碎了!”“這畜生!他怎么下得去手的!
”我爸看著屏幕,手抖得不成樣子。他當(dāng)然記得那一天。記得我那雙絕望的眼睛,
也記得我撕心裂肺的哭喊??伤麨榱怂^的“家庭和睦”,選擇堵上耳朵,戳瞎自己的眼睛。
現(xiàn)在,報應(yīng)來了。葉柔也徹底慌了神。雖然VCR里她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但憤怒的網(wǎng)友已經(jīng)開始順著網(wǎng)線人肉她所有的黑料。她的微博評論區(qū),
瞬間被“小三的女兒滾出去”刷屏?!罢野??!标憹蛇h(yuǎn)冷冷地打破了沉默。
三個人邁進了垃圾山的深處。蒼蠅嗡嗡地在耳邊盤旋,每呼吸一口,都是腐爛的酸臭味。
葉柔才走了幾步,就再也撐不住了。她扶著一堆垃圾,吐得昏天黑地,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白裙子早就變成了泥灰色,
精心打理的頭發(fā)也粘著惡心的臟東西。跟拍的記者立刻把鏡頭懟上去。“葉柔小姐,
您是要放棄繼承資格嗎?”“不!我不放棄!”葉柔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那是一百二十億。她死也不會放棄。我爸已經(jīng)扔掉了所有體面,戴著不知從哪找來的破手套,
在垃圾堆里瘋狂地翻找。指甲縫里塞滿了黑泥,昂貴的西裝也被劃破了好幾個口子。
這位習(xí)慣了在合同上簽個字就能賺到普通人一輩子財富的商界大佬,此刻,正用自己的雙手,
在垃圾里刨食。陸澤遠(yuǎn)的效率最高。他根據(jù)垃圾的腐爛程度和堆積分層,
很快鎖定了一片區(qū)域?!皯?yīng)該就在這下面?!彼钢蛔l(fā)著劇烈臭味的垃圾山。
三個人不顧一切地開始往下挖。汗水,污水,還有葉柔的淚水,混在一起。
曾經(jīng)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三個人,現(xiàn)在比在場任何一個工作人員都要狼狽。
直播間的觀眾已經(jīng)樂瘋了:“爽!看著真他媽爽!”“讓他們也嘗嘗被踩在泥里的滋味!
”“葉星辰牛逼!這招太絕了!堪稱年度最佳復(fù)仇爽??!”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太陽快要下山了,垃圾場的味道變得更加濃郁。就在所有人都快要絕望的時候,
陸澤遠(yuǎn)突然停了手?!罢业搅??!彼麖囊欢迅癄€的菜葉里,拿出了一個破爛的盒子。
盒子早就變形了,上面的芭蕾舞女孩斷了一條腿,發(fā)條也銹死,轉(zhuǎn)不動了。
但我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它。我爸看到那個音樂盒的瞬間,整個人都定住了。他伸出手,
想去碰,卻又不敢。眼淚,毫無預(yù)兆地從他的臉上滾落下來。這是我媽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每當(dāng)我想她的時候,就會打開它,聽那首《致愛麗絲》?,F(xiàn)在,它和我一樣,碎了。
“任務(wù)完成?!标憹蛇h(yuǎn)把音樂盒遞過去,語氣里聽不出任何情緒。對他來說,
這只是一個通關(guān)道具。葉柔癱坐在垃圾堆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臉上全是污漬和淚痕。我爸還呆呆地站在原地,眼淚越流越兇。
他大概是想起了我媽生前最后一次打開音樂盒的場景。
那時候她病得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卻還是笑著對我說:“星辰,媽媽以后不在了,
就讓它陪著你?!薄跋雼寢屃?,就聽一聽?!笨伤H手把我和媽媽最后的連接,
扔進了垃圾堆。為了一個女人的枕邊風(fēng),為了他所謂的新生活?,F(xiàn)在,他后悔了??上?,
我已經(jīng)死了。他的眼淚,一文不值?!暗谝粋€任務(wù)完成。
”張景律師的聲音通過現(xiàn)場的擴音器傳來,冰冷又無情?!罢埲焕^承人返回,
準(zhǔn)備進行第二個任務(wù)?!比齻€人拖著灌了鉛一樣的雙腿,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外走。
他們身上散發(fā)著連自己都無法忍受的惡臭,狼狽到了極點??晌抑?,
只要一百二十億還在眼前晃著,他們就能忍受任何屈辱。我飄在半空,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他們以為自己找到了通往財富的鑰匙。卻不知道,那只是打開地獄之門的門票。
3律師張景的聲音在會議室里回蕩?!暗诙€任務(wù):為葉星辰洗刷剽竊罪名。
”我看著屏幕上跳出的任務(wù)詳情,死寂的心臟仿佛又被電擊了一下。大學(xué),畢業(yè)設(shè)計,
《流光》。葉柔哭著撲進我爸懷里,指著我的鼻子,說我偷了她的創(chuàng)意。
我爸當(dāng)時是怎么說的?“星辰,柔柔從小就喜歡畫畫,這東西一看就是她的風(fēng)格。
”“你跟妹妹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道歉?我憑什么道歉!現(xiàn)在,報應(yīng)終于來了。
葉柔的臉“唰”地一下全白了。“不可能!那個設(shè)計就是我的!是她抄我的!”她尖叫起來,
聲音刺耳得像在刮玻璃。陸澤遠(yuǎn)擰著眉,
盯著任務(wù)細(xì)則上的幾個字:“原始手稿……時間戳……”他喃喃自語:“這么久了,
上哪找去?”張景律師推了推眼鏡,從公文包里又拿出一份文件,不帶任何感情地拍在桌上。
“如果三位無法完成,我將向公眾披露這份文件。”“內(nèi)容是關(guān)于葉柔小姐大學(xué)期間,
其他的學(xué)術(shù)不端行為?!比~柔的臉色從慘白轉(zhuǎn)為死灰。她大學(xué)四年,
靠抄襲和借鑒拿到的獎項,可不止《流光》這一個?!叭バ浅降乃奚帷!标憹蛇h(yuǎn)站了起來。
他總是這樣,在關(guān)鍵時刻表現(xiàn)得理性而冷靜??上В@份理性從來沒有用在保護我身上。
我們來到了我生前住過的學(xué)生公寓。開門的是房東太太,她一眼就認(rèn)出了陸澤遠(yuǎn)?!鞍?,
小陸啊?”“星辰那孩子走了,你怎么一次都沒來看過?”房東太太的話像根針,
扎得陸澤遠(yuǎn)腳步一頓?!八臇|西……還在嗎?”他的聲音有些干澀。“在呢,都留著呢。
我舍不得扔,那孩子心好,每次回來都給我?guī)вH手做的小點心。
”房東太太用鑰匙打開了那扇熟悉的門。房間里的一切,都停留在我離開的那一天。書桌上,
那臺老舊的筆記本電腦還靜靜地擺在那里。陸澤遠(yuǎn)一步步走過去,手指懸在鍵盤上,
沒有落下。“密碼是什么?”葉柔在旁邊抱著胳膊,發(fā)出了一聲冷哼。
“她防我們跟防賊一樣,密碼會讓你知道?”陸澤遠(yuǎn)沒理她。他直接伸出手,
在鍵盤上敲下了一串?dāng)?shù)字。屏幕,亮了。那串?dāng)?shù)字,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日期。我飄在半空,
看著他那只曾在琴鍵上跳躍的手,此刻在鍵盤上飛速操作。他是計算機天才,
恢復(fù)幾個被刪除的文件,易如反掌。很快,一個個帶著時間戳的文檔,
被從電腦深處拖了出來,赤裸裸地呈現(xiàn)在屏幕上。
日】【流光_最終版.psd - 2019年4月2日】而葉柔當(dāng)年在評委面前聲淚俱下,
說自己“構(gòu)思出創(chuàng)意”的日期,是4月10號。證據(jù),砸得葉柔連連后退。
但真正擊垮陸澤遠(yuǎn)的,是另一份被恢復(fù)出來的東西。一條聊天記錄。2019年4月12日,
凌晨2點47分。那是我發(fā)給他的,最后一條信息?!娟憹蛇h(yuǎn),連你也不信我嗎?
】屏幕的光映著他的臉,那張臉上所有的血色,正在一點一點地褪去。我記得那個晚上。
我就坐在這張書桌前,眼淚一顆一顆砸在鍵盤上,發(fā)出了這條信息。我等了一整晚。
他沒有回。第二天,他和葉柔并肩站在一起,出現(xiàn)在了頒獎典禮上?,F(xiàn)在,輪到你們了。
張景律師的安排很周到,直接包下了當(dāng)年的頒獎禮堂。
評委、同學(xué)、媒體……所有當(dāng)年的見證者,一個不少地被請到了現(xiàn)場。
葉柔被人半推半搡地架上了舞臺。聚光燈“啪”地一下打在她身上,慘白的燈光下,
她那張扭曲的臉無處遁形。她身后的大屏幕上,是我黑白色的遺像。照片里的我,
笑得天真又燦爛?!拔摇薄拔摇狼浮比~柔握著話筒,全身抖得像篩糠。
“當(dāng)年的《流光》……從創(chuàng)意到完成,全部都是葉星辰……是她獨立完成的。
”“是我……是我撒了謊,我污蔑了她!”臺下瞬間炸開了鍋。
直播間的彈幕更是瘋了一樣地滾動。“臥槽!世紀(jì)級綠茶婊終于認(rèn)罪了!”“可憐的星辰,
被最親近的人這樣傷害!”“葉柔去死!陸澤遠(yuǎn)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看著聚光燈下幾乎要癱倒的葉柔,心里沒有一絲波瀾。你當(dāng)年讓我承受的屈辱和絕望,
今天,我加倍還給你。陸澤遠(yuǎn)就站在臺下。他死死地盯著臺上的葉柔,然后,
又機械地把頭轉(zhuǎn)向大屏幕上我的照片。我知道,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那條沒有回復(fù)的消息。
他在想,如果當(dāng)時,他回了那條信息,哪怕只是一個字。如果當(dāng)時,他選擇相信我??上О?。
這個世界,最沒用的就是如果。只有因果報應(yīng),永不缺席。4第三個任務(wù),
比我預(yù)想中來得更快。會議室里,律師張景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第三個任務(wù):陸澤遠(yuǎn)先生,一周內(nèi),公開承認(rèn)遠(yuǎn)星科技的核心技術(shù),
來源于葉星辰小姐未公開的畢業(yè)設(shè)計《方舟計劃》?!标憹蛇h(yuǎn)撐在桌上的手猛地收緊。
《方舟計劃》。那個我們曾以為能改變世界的夢想。那個他從我病床前偷走,
并以此建立起商業(yè)帝國的基石?!安豢赡??!彼穆曇舾傻孟裆凹堅谀Σ?。
“遠(yuǎn)星科技是我一手創(chuàng)建的?!睆埦巴屏送蒲坨R,語氣冰冷得像在宣讀一份尸檢報告。
“這是非對稱任務(wù),只需陸澤遠(yuǎn)先生一人完成。若失敗,你們?nèi)?,全部出局?/p>
”葉國安和葉柔交換了一個眼神,我清楚地看見了他們眼底的算計。“澤遠(yuǎn),你可要想清楚!
”葉國安急了,“為一個死人,毀掉我們所有人的未來,你覺得值嗎?”葉柔立刻跟上,
語氣急切?!案?,人死不能復(fù)生!星辰她已經(jīng)……再說,這項目你們倆本來就一起搞的,
怎么能算偷呢?你只是把它發(fā)揚光大了而已!”我聽著,差點笑出聲???,在百億家產(chǎn)面前,
所謂的盟友,隨時可以變成捅向你后心的刀。他們身后的大屏幕,應(yīng)聲亮起。
那是我們大學(xué)最后一年的冬天,大雪紛飛。我和陸澤遠(yuǎn)在圖書館閉館的角落,頭挨著頭。
“星辰,你看這個算法,如果我們這樣優(yōu)化……”“不對,應(yīng)該是這樣,
你看這里的邏輯……”那時我們靠得那么近,連呼吸都纏繞在一起。我真的以為,
我們是全世界最契合的靈魂。畫面一轉(zhuǎn)。幾個月后,我生病住院,陸澤遠(yuǎn)在我的病床前,
對著我的電腦“整理資料”。他以為我睡熟了。可我全都看見了。
他是怎么把我的心血復(fù)制到他的移動硬盤,又是怎么刪掉我電腦里的操作痕跡。然后,
就在我出院那天,他冷漠地丟下一句。“星辰,我覺得我們不合適?!薄啊斗街塾媱潯?,
我會獨立完成,你就不要參與了?!盫CR播放完畢。陸澤遠(yuǎn)的臉上,
最后一絲血色也消失了。直播間和現(xiàn)場的觀眾,徹底炸了?!芭P槽!商業(yè)天才的人設(shè)崩了!
原來是個竊賊!”“抄女友的創(chuàng)意,還把病中的人家甩了,這是人渣中的戰(zhàn)斗機吧!
”“星辰小姐姐也太慘了,被最愛的人背叛!”陸澤遠(yuǎn)從椅子上站起來,身體搖搖欲墜。
“我……我需要時間考慮?!薄爱?dāng)然?!睆埦翱戳艘谎凼直?,“您有整整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