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青將人拉出房間,寵溺的輕點了一下沈晚棠的額頭,“看這等污穢的東西,也不怕長針眼,回去好好洗洗眼睛,剩下的交給白姨來辦。”
沈晚棠感激的點了一下頭,緊緊抱了白青青一下,“白姨,事后我還是會帶著弟妹去湖州鄉(xiāng)下?!?/p>
想了想白青青就明白了,“留在沈家,你們?nèi)置眠@一輩子都會被沈家人鉗制,成為他們手里的棋子。
與其這樣,倒不如離開,斷的干凈?!?/p>
“還是白姨懂我?!?/p>
白青青同身邊兩個丫鬟低語幾句,兩人便轉(zhuǎn)身離開,安排人快速將事情宣揚了出去。
另一邊,宋嬤嬤一出房間就扯著嗓子叫嚷起來,“大小姐,你還沒出閣,怎么能做出這么不知廉恥的事?
老爺剛?cè)?,你和繼夫人逼著二小姐替你嫁到鄉(xiāng)下去,我還以為您是怕吃苦,沒想到您居然是和二小姐未婚夫有了私情,還......還大白天……你將我們沈府的顏面置于何地呀?
您和繼夫人霸占已故夫人的嫁妝,還私下將這些嫁妝都許給鎮(zhèn)國將軍府,您如此做派和土匪有何區(qū)別。
可憐我們二小姐真是命苦,無依無靠,還被繼母繼姐如此逼迫。
要將三個小主子一起趕出家門,家中長輩也不管,真是沒地方說理,這是要逼死幾個小主子呀!”
一時間,來了不少人圍觀。
鎮(zhèn)國將軍世子顧世煦滿臉氣惱,狠狠瞪沈晚雪一眼,整理好衣衫,跳窗而去。
沈晚雪整理衣服時,聽到外面眾人議論聲。
“這說的是前戶部侍郎沈老爺?shù)挠H生女兒和繼女吧,侍郎大人尸骨未寒,繼母就這樣欺負(fù)人家親生女兒,真是喪良心。”
“莫不是這沈府的人都死絕了,讓繼母和繼女如此欺負(fù)府中嫡女。”
“誰說不是呢?”
“你們知道什么?沈待郎是原配老夫人的兒子,現(xiàn)在沈府的老夫人,那是小妾上位,當(dāng)年沈待郎的夫人可是帶著十三船嫁妝嫁進(jìn)沈府,現(xiàn)如今夫妻二人都不在了,若是繼室能將這三個孩子解決,想必他們也能分到不少好處?!?/p>
“真是可憐了這幾個孩子?!?/p>
沈晚雪氣的咬牙切齒,卻也知道此時不是爭辯的時候,只要沒人親眼到她的臉,此事就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用帕子捂著臉從房間沖出去,就往人群里擠,她要趁著混亂逃跑。
一頭沖進(jìn)人群,心下一喜,終于可以逃出生天。
卻不想下一刻,后脖領(lǐng)的衣服就被人抓住了,將她拉了回去。
愣神的功夫,宋嬤嬤一把抽走她手里的帕子。
完了,這下全完了。
沈晚雪著急忙慌用雙手捂住臉,但還是被人認(rèn)了出來。
“剛剛你們說是沈晚雪,我還不相信,原來真是她,前幾日聚會做了一首詩,還覺得她有些才氣,可做人怎的這般,真是給我們世家女子丟臉?!?/p>
事情很快傳開,回去的路上,人群中有人說沈晚雪不知廉恥。
同時也有人指責(zé)沈晚棠,不顧及家中顏面,將此事鬧大,讓全家人跟著丟臉。
白青青安撫的拍了拍沈晚棠的手。
經(jīng)歷了上一世,親人、朋友一個個在她眼前離開,沈晚棠對這些不痛不癢的話,已經(jīng)完全不在意。
這些大道理她又豈會不明白。
一個家族應(yīng)該相互扶持,才能走的更加長遠(yuǎn)。
可現(xiàn)在這個家都容不下他們,她也沒必要再顧及他們的顏面。
白青青和沈晚棠在大廳里等了兩盞茶的功夫,沈老夫人也已經(jīng)知道了云來客棧發(fā)生的事情。
覺得時間差不多,才姍姍而來。
她面上看不清情緒,緩緩坐下,語重心長的開口說道:
“二丫頭,你做事怎如此不知輕重?將我們沈府的臉面都丟盡了,以后哪個好人家敢娶我們沈家的女兒,這真是太胡鬧了?!?/p>
沈老夫人打心底不喜原配夫人留下的孩子,對這幾個晚輩,也只是表面裝著很和善。
沈晚棠對她偽善的做派早習(xí)以為常,嘴角帶著淡淡的冷笑,“祖母教訓(xùn)的是,大姐姐和我未婚夫私通,我應(yīng)該為他們遮掩才是?!?/p>
白青青面帶嘲諷的開口,“喲,這沈府還有活人呀,我家小棠兒被逼著換親,不僅房中的財物,就連娘親的嫁妝也被人私吞,整個沈府沒一個人吭聲的,我還以為沈府的人都死絕了?!?/p>
沈老夫人終于忍不住,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放肆!我沈府豈是你一個外人能撒野的地方?!?/p>
“那多有打擾,我這就離開,但是今日之事要是不給我家小棠兒一個公道,明日我家夫君定會將沈府所作所為,到圣上面前去說道說道。”
沈府家事白青青確實不便插手。
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她沖沈晚棠點了一下頭,便起身離開。
沈老夫人完全無視秦晚雪,矛頭依舊指向秦晚棠,“二丫頭,你是非得將家里鬧得雞犬不寧才肯罷休,是吧?”
轉(zhuǎn)頭語氣沉重的對身邊的嬤嬤說道:“去將二爺,三爺都請過來,看此事要怎么處理?!?/p>
很快二房、三房的人和姜蕓娘都來了大廳。
沈晚雪見到自家娘親,滿臉委屈的哭訴,“娘,沈晚棠設(shè)計害我?!?/p>
姜蕓娘氣的咬牙切齒,快步向姜蕓娘走過去,走到近前抬手一巴掌就呼了過去。
沈晚棠側(cè)身出腳,姜蕓娘被絆倒在地,摔了一個狗啃泥。
沈晚棠抬頭正好看到,沈夫人幸災(zāi)樂禍臉變成一副錯愕的模樣。
對上沈晚棠的視線,她完全沒有被抓包的窘迫,眼底的輕蔑一閃而過,慢悠悠開口,“二丫頭,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你將今日客棧的事情再說一遍。”
平日姜蕓娘越虐待他們?nèi)?,沈老夫人對姜蕓娘的態(tài)度就越好。
這些年若是沒有親爹和身邊人護(hù)著,他們?nèi)齻€怕是活不到現(xiàn)在。
沈晚棠站在大廳中間,神情堅定,不卑不亢的開口。
“原是我與白姨相約喝茶,沒……沒想到隔壁屋里傳來大姐的聲音……我們擔(dān)心大姐姐出事,到門口還清楚聽到,大姐姐說要將我母親的嫁妝,全部帶去鎮(zhèn)國將軍府。
既然大姐姐將話都說出去了,我要是不同意,那我們沈府豈不成了言而無信之人。
所以我決定,將母親的嫁妝全部贈予大姐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