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曼眼中沒有半分睡意,只有算計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
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甲一驚呼:“少主小心!”
他想來救援,卻已經來不及。
那把刀,是特制的,淬了黑狗血和朱砂,專門用來對付邪祟。
秦曼以為我是鬼,或者是什么妖物。
她以為這把刀能要了我的命。
可惜。
我是神。
刀尖在離我胸口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墻,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秦曼的臉上,得意的笑容還未完全綻放,就僵住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紋絲不動的小刀,又抬頭看著我。
我依舊是那副淡然的表情,甚至還對她笑了笑。
“五年了,你還是不了解我?!?/p>
我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夾住了刀刃。
“咔嚓?!?/p>
一聲脆響,那把銀質小刀,從中斷成了兩截。
秦曼的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
“你……你到底是什么東西?”她的聲音里,終于帶上了真正的恐懼。
“我是沈歸?!蔽铱粗?,一字一句地說,“你惹不起的存在?!?/p>
我松開手,斷掉的刀尖掉落在地。
甲一已經來到我身后,殺氣騰騰地看著秦曼。
“少主,此女心腸歹毒,留她不得!”
我擺了擺手。
“不急?!?/p>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癱軟在地的秦曼。
“你不是想救陸澤嗎?我成全你?!?/p>
我說著,朝江面招了招手。
江水翻涌,被拖下水的陸澤,又被一股力量托了上來,扔回岸邊。
他渾身濕透,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臉上滿是劫后余生的慶幸。
可當他看到秦曼和我之后,慶幸瞬間變成了驚恐。
“小曼!你……”
秦曼沒理他,只是死死地盯著我。
“你想怎么樣?”她問。
“不怎么樣?!蔽易叩浇叄硨χ麄?,“你們的引魂燈滅了,但祭祀已經開始,總要有個結果?!?/p>
“瀾月江的規(guī)矩,有債必償?!?/p>
“他身上的災厄,是你招來的?,F在,物歸原主吧?!?/p>
我說完,輕輕一揮手。
陸澤的身體猛地一顫,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一縷縷黑氣,從他的七竅中鉆了出來,在空中盤旋片刻,然后猛地沖向了秦曼!
“不!”
秦曼尖叫著想躲,但那些黑氣飛快,瞬間就鉆進了她的身體。
她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得灰敗,失去光澤。
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fā),也開始變得干枯,分叉。
不過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那個光彩照人的?;ㄇ芈妥兂闪艘粋€面色憔悴、仿佛老了十歲的普通女人。
“我的臉!我的頭發(fā)!”
秦曼拿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當她看到屏幕里的自己時,發(fā)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我的臉!”
陸澤看著她,眼神里沒有絲毫心疼,反而充滿了嫌惡和解脫。
“小曼,大師說了,這災是因你而起,現在它回到你身上,也算是天理循環(huán)?!?/p>
他從地上爬起來,甚至還整理了一下自己濕透的衣服,恢復了幾分富家公子的派頭。
“沈歸……不,少主?!彼D向我,臉上堆起了諂媚的笑,“您看,現在事情也解決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我看著這對轉眼間就反目成仇的男女,覺得無比諷刺。
“走?”我笑了,“誰說你們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