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拍了拍妹妹的腦袋：“想要什么獎勵？”林惜停好車，沉默地站在一旁。

母親瞥了她一眼：“惜惜，發(fā)什么呆？幫你妹提東西?！彼舆^林悅悅手里的包。

帆布包的帶子勒進掌心，有點疼。妹妹蹦蹦跳跳地挽住父母的手，三人往商場里走。

林惜跟在后面，看著他們的背影。父親的手搭在妹妹肩上，母親側著頭聽妹妹說話，

時不時笑出聲。他們之間沒有一點縫隙。而她，像個多余的影子。吃飯的時候，

林悅悅嘰嘰喳喳講著高考的趣事，父母聽得認真，時不時插話。

“數(shù)學最后一道題我做出來了！”“真棒！比你姐當年強。

”“英語聽力有個選項笑鼠我了……”林惜低頭扒著米飯，辣鍋的蒸汽撲在臉上，

熏得眼睛發(fā)澀。母親突然問她：“惜惜，你工作怎么樣？”她抬起頭：“還行，

最近有個項目……”“哦?！蹦赣H沒等她說完，轉頭給妹妹夾了塊肉，“悅悅，多吃點，

都瘦了。”父親拿起手機，對著妹妹拍了張照片。林悅悅配合地比了個耶，

父親笑著說：“給我們家高考戰(zhàn)士留個紀念！”林惜的筷子停在半空。她高考那年，

爸爸媽媽連慶祝的話都沒說過，更不用提拍照。吃完飯，父母帶著妹妹去買衣服。

林惜說有事，先走了。母親頭也不抬地揮揮手：“行，路上小心?！彼T上電瓶車，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四人群。父親@所有人：“悅悅買了條新裙子，好看不？

”下面是一張照片，妹妹穿著白色連衣裙，在試衣鏡前轉圈，父母站在兩旁，笑容滿面。

林惜盯著屏幕看了很久，直到陽光把手機曬得發(fā)燙。她慢慢打字：“好看?！卑l(fā)送。

風吹過來，眼淚還沒掉下來就干了。她擰動油門，電瓶車沖進熾熱的陽光里。有些答案，

其實早就知道了。只是今天，它終于血淋淋地攤開在眼前。2林惜回到家時，天已經黑了。

客廳里，妹妹林悅悅正盤腿坐在沙發(fā)上打游戲，手機橫握，手指飛快地滑動屏幕。

母親在廚房收拾碗筷，父親坐在一旁刷短視頻，外放的聲音嘈雜刺耳。“姐！你終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