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就跟皇帝說他 ' 于國無用 '！"宋江灌下一杯酒，

酒液順著胡須滴在蟒紋官服上："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 當年你全家死了，

可你現(xiàn)在是梁山五虎將，這不值嗎？" 值？我想起兒子臨死前攥著的撥浪鼓，

鼓身已經被馬蹄踩裂，露出里面塞的棉絮 —— 那是他娘用嫁妝里的錦緞撕成的。

我突然抓起酒壺砸在地上，碎瓷片濺到宋江鞋面上，他卻連眼皮都沒眨，

只是盯著我腰間說："秦兄弟，你這腰帶... 好像是你娘子當年給你繡的吧？

"就在這時扈三娘尖叫起來，她指著宋江指甲縫里的東西，

聲音抖得像篩糠："那是... 那是我的頭發(fā)！" 我猛地湊近，

看見宋江僵直的手指縫里卡著半根金紅色的發(fā)絲，跟扈三娘頭上金釵的顏色一模一樣。

而我腰帶上的血漬，此刻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紫光 —— 那顏色，跟我娘子被凌遲時，

濺在我披風上的血，分毫不差。第四章 武松：六和寺殘陽里的斷臂之恨我是武松，

此刻斷了的左臂袖口灌著風，那隱隱的疼像針一樣扎進骨髓 —— 獨松關那場仗，

包道乙的流星錘帶著火光砸過來時，我正砍翻第三個敵將，

左臂骨裂的脆響混著金盔落地的哐當聲，而中軍帳里的宋江正用銀匙舀著太湖莼菜羹，

聽小兵報說 "武松將軍斷了一臂" 時，他甚至沒放下手里的酒盞。宣和五年秋的六和寺，

銀杏葉落了滿地金黃，魯智深把我背進禪房時，我那截斷臂還在滴著血，

染紅了他僧袍上的金線。宋江帶著吳用來看我，靴底碾過落葉發(fā)出沙沙聲，

他沒看我纏著繃帶的肩膀，卻盯著我腰間未卸的將印笑："二郎啊，

這斷臂倒省了朝覲的麻煩，回京封個武奕郎，正好管管城門鑰匙。

" 我當時就把徽宗賜的錦緞圣旨摔在他臉上，那上面 "忠勇可嘉" 四個字被血染紅，

像極了菊花會上他唱 "望天王降詔，早招安，心方足" 時，我拍在桌上震碎的酒碗。

記得那年重陽，忠義堂擺著菊花酒，宋江捻著胡須唱招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