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清晰地穿透黃昏的冷風(fēng)，每一個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張府替你墊了話，使了錢。

” 他頓了頓，細(xì)長的眼睛里掠過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這窟窿，不是白填的。

”李十二的心猛地一沉，像墜入了冰窟。來了。那扇朱漆大門后的代價。

周管事似乎很滿意他臉上瞬間褪盡的血色和眼中翻涌的恐懼。他向前微微傾身，

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毒蛇吐信般的陰冷氣息，

直接鉆進(jìn)李十二的耳朵里：“頂替那個死鬼?！崩钍喩硪唤核坪醵寄塘?。

那個胸膛插著彎刀、將染血暗號塞進(jìn)他手里的唐人間諜！冰冷的恐懼瞬間攫住了他。

“明日戌時三刻，”周管事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精確得像在報更漏，“城西，

第三座荒廢的烽燧墩。會有人在那里等你。

你只要做一件事——”他盯著李十二驟然收縮的瞳孔，一字一頓，

清晰地吐出那如同死亡判決般的兩個字：“把‘平安’，送到他手里?！逼桨?？

李十二的腦子嗡的一聲。什么平安？給誰？送到那個接頭的烽燧？這哪里是“平安”？

這分明是……！一個可怕的念頭瞬間攫住了他，讓他如墜冰窖，手腳冰涼。

周管事仿佛看穿了他所有的恐懼和猜想，嘴角極其細(xì)微地向上扯了一下，那絕不是笑，

而是一種冰冷的、掌控一切的殘忍?！奥犞彼⑽⒉[起那雙石磨般的眼睛，

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千鈞之力，“只許成功，不許有失。你妹妹小娥，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滿意地看到李十二的身體因為這個名字而劇烈地一顫，

眼中只剩下徹底的絕望，“她往后是吃米還是吃糠，是睡暖炕還是睡亂葬崗，

就看你這趟差事了?！彼逼鹕恚謴?fù)了那副冰冷平板的表情，

仿佛剛才那番話只是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笆罗k好了，自然有你們兄妹的活路。

辦砸了……”周管事最后掃了李十二一眼，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死人，“你妹妹的命，

填不上這窟窿?！闭f完，他不再看李十二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嫌污穢，轉(zhuǎn)身就走。

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