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油膩的毛玻璃。外界的聲音變得遙遠(yuǎn)而扭曲，光線也昏暗下來。

秦慕聲的聲音呢？我拼命地在意識(shí)深處呼喊：“慕聲？慕聲！你在嗎？”沒有回應(yīng)。

只有一片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死寂。那片溫暖的意識(shí)海，

仿佛被這苦澀惡心的藥徹底污染、凍結(jié)了。巨大的恐慌比藥力更快地攫住了我。他消失了？

被我害得消失了？因?yàn)槲覜]聽他的話反抗了？絕望的淚水混著嘴角殘留的藥液和涎水，

無聲地滑落?！啊铰暋?我像個(gè)迷路的孩子，在意識(shí)模糊的邊緣，

一遍遍絕望地呼喚這個(gè)名字，卻只聽到自己空洞的回音。黑暗徹底吞噬了我。不知過了多久，

也許只是一會(huì)兒，也許有一個(gè)世紀(jì)那么漫長(zhǎng)。意識(shí)在冰冷的黑暗中沉沉浮浮。

藥力像無數(shù)只冰冷粘膩的手，拖拽著我的思維，試圖把它撕成碎片。就在我即將徹底沉淪時(shí)，

一絲微弱卻無比清晰的暖流，像黑暗中的螢火，艱難地穿透了那層厚重的藥力屏障。

“暮笙……” 秦慕聲的聲音響了起來，微弱得如同風(fēng)中殘燭，

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和……虛弱。仿佛他剛剛穿越了千山萬(wàn)水，

耗盡了所有力氣才回到我身邊。“……我在。”“慕聲！

” 巨大的狂喜瞬間沖垮了所有委屈和恐懼，我在意識(shí)海里幾乎是撲向他，

“我以為……我以為你……”“沒事了，沒事了……” 他的聲音努力想維持平穩(wěn)，

但我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聲音深處傳遞來的、無法掩飾的顫抖。他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撕裂感順著我們的連接傳遞過來，讓我也忍不住跟著痙攣。

“他們……他們傷到你了？” 我的心猛地揪緊。意識(shí)海里，秦慕聲沉默了。過了好一會(huì)兒，

他那微弱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和……自我厭棄?！澳后?，

” 他的聲音輕得像嘆息，“我是不是……真的不該存在？”我的心猛地一沉，

像墜入冰窟：“不！慕聲，你別胡說！”“你看，”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苦澀，

“如果不是因?yàn)槲遥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