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微言輕。那幾日,我寢食難安,將五百年來積攢的所有人脈和知識在腦中過濾。
我不能求情,必須另辟蹊徑。我用珍藏的“天馬祛病食方”,
換來能安撫龍族元神的“靜神草”,又找到在天刑司當差、曾欠我人情的老友。
在一個不經(jīng)意的時機,我與他談?wù)撈稹靶塘P的藝術(shù)”?!袄细?,”我故作深沉地說,
“馴馬與用刑,有幾分相似。對烈馬一味鞭打,只會讓它寧死不屈。最高明的法子,
是奪其傲骨,磨其心志。你說,還有比讓一頭高傲的飛龍化為凡馬,
終日受人驅(qū)策更重的懲罰嗎?那可是尊嚴的徹底毀滅啊?!崩嫌崖牶?,若有所思。行刑那日,
觀音菩薩果然到了。玉帝垂詢時,我看到老友上前低語,想必是復(fù)述了我的“馴馬理論”。
最終,玉帝下旨:“免其死罪,褪去龍鱗龍筋,化為馬形,以待后用?!蔽议L舒一口氣,
賭對了。當敖烈痛苦地化為白馬時,我趁機將“靜神草”粉末彈入他的鼻息,護住他的心脈,
并用只有我們能聽到的聲音飛快說道:“這不是結(jié)束,是開始。忍下去,活下去。你的路,
在西方?!卑遵R的身體微微一震。從此,我依舊是那個沉默的養(yǎng)馬夫,
心卻隨著那支西行隊伍去了凡間。我利用一切機會,從下界仙神的閑聊中搜集他們的消息。
每當聽到他們遇險,
我便沖進御馬監(jiān)那間塵封的檔案庫——那里收藏著天庭所有坐騎的詳細檔案,
曾是我最不屑一顧的地方,如今卻成了我最強大的武器庫。
得知黃風怪的三昧神風讓悟空束手無策,我翻遍記錄,
找到了此獸最懼靈吉菩薩“定風丹”的記載。當金角、銀角大王用紫金紅葫蘆屢屢得手,
我查閱丹房檔案,發(fā)現(xiàn)老君為法寶都設(shè)下了簡單的“反制口令”。
我將這些信息編成“上古神獸異聞錄”里的故事,講給曾受我恩惠的卯日星官聽。
他心領(lǐng)神會,從不多問,總會在第二天下界時,“恰好”路過悟空求助的必經(jīng)之路,
“不經(jīng)意”地透露出去。就這樣,我藏身御馬監(jiān)的角落,如一個操縱絲線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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