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只骨眼在燭火下泛著幽光，"但我有個條件。"他指向沈硯之，"把你左額的疤給我。

"沈硯之皺眉時，疤痕處傳來熟悉的刺痛。三年前那場大火里，飛濺的火星燒穿了他的皮肉，

也燒掉了半只耳朵。"這疤痕里藏著天樞閣的秘密，對不對？"鬼醫(yī)的銀簪突然指向蘇九娘，

"就像這位姑娘心口的離魂散，其實是用活人魂魄煉的。"蘇九娘臉色煞白，

琥珀色的左眼里第一次露出恐懼。離魂散是她潛入天樞閣總壇偷來的，當時藥瓶打翻在胸口，

她以為只是灼傷，直到三個月前發(fā)現(xiàn)皮膚下開始浮現(xiàn)青色斑紋，才知道自己中了毒。

"沈大俠應該記得，"鬼醫(yī)突然轉向沈硯之，"三年前你從火場里救出來的七個孩子，

現(xiàn)在都成了天樞閣的'藥人'。他們每天都在被灌各種毒藥，直到身體能承受離魂散為止。

"沈硯之的左手開始發(fā)抖。他想起那七個孩子，最大的不過八歲，最小的還在襁褓里。

當時他們躲在衣柜里，眼睛亮得像星星，其中一個扎羊角辮的小姑娘，

還把最后一塊麥餅塞給了他。"疤可以給你。"沈硯之突然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

"但你要告訴我，陸清鳶的尸體在哪里。"鬼醫(yī)發(fā)出一陣刺耳的笑，

面具上的骨眼仿佛活了過來："原來沈大俠還不知道？陸姑娘的尸體，

被她哥哥陸承宇做成了'傀儡'，就藏在天樞閣的摘星樓里。"他突然壓低聲音，

"每天夜里，陸護法都會對著傀儡說話，說要讓你血債血償。"蘇九娘猛地看向沈硯之，

卻發(fā)現(xiàn)他正盯著斷劍上的牙印，指腹在銹跡里越陷越深，幾乎要嵌進鐵里。"成交。

"沈硯之抬起頭，左額的疤痕在燭火下泛著暗紅色，"現(xiàn)在可以取疤了。

"鬼醫(yī)從藥罐里撈出把銀質小鋸，鋸齒細得像頭發(fā)絲："取疤要趁活著，

這樣才能保留最完整的記憶。"他突然抓住沈硯之的頭發(fā)，將他的頭按在柜臺上，

"會有點疼，忍忍就好。"銀鋸剛碰到皮膚，沈硯之突然聽見外面?zhèn)鱽砻芗哪_步聲。

蘇九娘掀開后窗的竹簾，只見屠宰場的空地上站滿了穿黑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