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馬上到岸了!”
理查德興奮地沖進船長室,語氣里藏不住的激動。
塞繆爾坐在桌旁,翻閱著日記本,聞言抬起頭,露出一個微笑:
“知道了,通知大家準備靠岸。”
這次的歸航出乎意料的順利——沒有遭受任何襲擊,也沒有遇到詭異的存在。
船只一路平穩(wěn)地駛入了黑石島的港口。
港口上人來人往,但當人們發(fā)現這艘船是和莫迪基安教派的船只一起并肩歸來的時候,都滿臉警惕地繞開了。
低聲嘀咕著什么惡毒的話語。
也有人刻意保持距離,不想與這些“邪教徒”扯上關系。
“真是倒霉,又是他們教派的船……”
一個港口工人低聲抱怨著。
塞繆爾走在最前面,若蘭緊隨其后。
她完全恢復了人類的模樣,烏黑的長發(fā)垂在肩上,白皙的臉龐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的氣質與港口的粗獷風格格格不入,引得周圍的人頻頻側目。
“這是誰啊,這么漂亮?”
一個靠著碼頭的男人喃喃低語,目光里滿是艷羨和驚嘆。
“不像是我們島上的人。”
塞繆爾沒有理會周圍的竊竊私語,只是揮手示意船員們去安置船只。
同時囑咐道:“理查德,奧利弗,把貨物都清點好,明早匯報給我。”
“是,船長!”
理查德和奧利弗齊聲應道,目送著塞繆爾和若蘭的背影消失在街頭。
塞繆爾牽著若蘭的手,漫步在黑石島的集市中,周圍是一片熱鬧非凡的景象。
攤販們叫賣聲此起彼伏,色彩斑斕的貨物擺滿了整條街道。
而若蘭的目光卻停留在一個賣烤章魚的鋪子上。
“雖然我擁有你的記憶,但是實際吃到這東西還是第一次呢。”
若蘭嘴中一邊嚼著烤章魚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塞繆爾看著若蘭小口小口的吃著從貨攤上買來的烤章魚,感覺看的有些出神了。
若蘭,忍不住調皮一笑:
“塞繆爾,你這什么眼神,覺得我吃東西很可愛嗎?”
她的眼中閃爍著一絲俏皮的光芒。
“還是說你已經看入迷了?”
塞繆爾微微一愣,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情感也被若蘭所捕捉。趕緊收起笑意:
“不對不對,想想他原本的模樣,別被迷惑了。”
他低聲自語,似乎想要提醒自己清醒些。
“嗯?路澤凱?”
“在外面叫我塞繆爾。”
“哦好吧塞繆爾,你現在是不是很開心啊?”
“我從邊上人類的情緒中讀到了滿滿的嫉妒味,然后從你這讀到了點欣喜的味道?!?/p>
若蘭把烤章魚抵到了塞繆爾的嘴巴上。
“來,我讓你更加欣喜一點?!?/p>
周圍人不善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塞繆爾和若蘭,而已經有些人偷偷的跟隨著他們了。
塞繆爾沒有回頭,而是一把咬掉了抵在嘴邊的烤章魚。
拉過若蘭的手,往一個較為隱蔽的小巷走去。
隨著他們的離開,那些跟隨的人影也悄悄開始移動。
“跟上去,看來今天有好樂子了”
“不知道哪個島嶼的人穿的這么好還帶只帶一個保鏢?”
“快看,他們往那邊走了!大哥,我們有機會了!”
一個穿著臟舊衣服、刀疤橫臉的男人低聲對身邊的風衣男子說道。
風衣男子瞇了瞇眼睛,嘴角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意:
“跟上去,看來今天有樂子玩了。這人穿得挺講究!”
“還帶個保鏢,嘖嘖,不知道是哪個島嶼的少爺。”
巷子里光線昏暗,石板路被潮濕的空氣浸潤,腳步聲在狹窄的空間里被放大,顯得格外清晰。
塞繆爾依舊牽著若蘭的手,步伐穩(wěn)健而沉靜,仿佛沒有察覺身后的尾巴。
然而,若蘭的嘴角微微上揚,她低聲笑了笑:
“路澤凱,你也太冷靜了點吧?!?/p>
“喲,你們兩個給我停下!”
一道低沉的嗓音從巷口傳來,幾道身影緩緩圍攏過來,將他們的退路封死。
為首的是那名穿著風衣的男人,他嘴角掛著譏諷的笑意,手指在刀柄上輕輕敲打著。
“小子,敢?guī)е@么漂亮的女人在黑石島晃蕩,是不是有點太高調了?”
若蘭的兩眼已經放光了,搖晃著塞繆爾的手臂。
“這!這就是那個吧!你以前經??吹男≌f里的來給主角送經驗的npc!”
她雙手交叉疊在胸前,“又是一次新奇的體驗呢?!?/p>
若蘭輕輕歪了歪頭,露出純真的微笑:
“接下來你們想要干什么壞事???”
“可別這么難聽,我們只是想交個朋友?!?/p>
風衣男笑容不改,但眼底閃爍著貪婪的光,上下掃視著若蘭。
塞繆爾將手按在自己的刀柄上準備將眼前的人殺死。
而若蘭卻緩緩的按住了他的手。
“這么有趣的事情,你怎么能一個人偷偷享受!”
“還有你這個船長名氣也太小了吧?怎么這種貨色都不認識你?”
塞繆爾不禁汗顏,和自己記憶中的若蘭真是一模一樣,一樣的有惡趣味啊。
風衣男子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他緩緩向前走去。
伸手想要將若蘭拉進懷里:
“小妞,別害怕,我們就想和你們交個朋友嘛,何必這么緊張呢?”
他的語氣帶著不懷好意,眼中那貪婪的光芒愈發(fā)明顯。
“蹭——”
兩根觸手如同繩索般緊緊的捆綁住了眼前的風衣男子。
“啊...可以???我剛好還差點朋友?!?/p>
兩根觸手如同鋼鐵般迅速纏繞住了風衣男子的身體。
他驚恐地猛地掙扎,卻發(fā)現自己無法動彈。
觸手如同惡魔的爪子,緊緊地纏繞在他的四肢和脖部。
瞬間將他的整個身體鎖死。
風衣男子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慌,嘴里發(fā)出微弱的喘息聲。
他拼命掙扎,想要脫離那瘋狂捆綁的觸手,但無論怎么用力。
手腳卻像被鐵鏈緊緊束縛著,一動也不能動。
觸手迅速加速,捆綁的力道如同鋼鐵絞索般收緊。
風衣男子的喉嚨發(fā)出一聲嘶啞的斷喝。
然而,空氣中的安靜幾乎令人窒息。
隨著最后一聲痛苦的呼喊,他的脖骨傳來了一陣清脆的“咔嚓”聲。
“噗——”
他的頭顱瞬間與脖部脫離,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周圍的一片地面。
血液像一道噴泉一樣噴灑,濺得四周的石墻和地面都被染成了深紅色。
風衣男子的身體還在劇烈的顫抖,雙腿一陣無力地顫抖著,隨后便徹底倒下。
“好了,接下來就是你們了?!?/p>
若蘭微笑著用觸手封死了小巷。
“玩完就快回去吧?!?/p>
塞繆爾無奈的搖了搖頭,反正不是什么好東西,就讓她殺了吧。
走出小巷時已經是黃昏了。
若蘭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嘿嘿,開心了!我們回去吧”
……
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里,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木質清香。
若蘭坐在床邊,雙手撐在膝蓋上,晃動著腳踝,臉上帶著調皮的笑容:
“路澤凱,你怎么還站著?快過來??!”
她拍了拍身旁的床鋪,目光里藏著一絲調皮。
塞繆爾扶了扶額頭,無奈地搖頭:
“別鬧了,剛回來,沒力氣跟你玩這些?!?/p>
若蘭眨了眨眼,故意露出一副受傷的表情:
“怎么?嫌棄我是怪物???”
她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逗,繼續(xù)說道:
“這個時候,我可是和人類一模一樣的呢。而且……”
她的聲音放低了一些,柔和卻充滿暗示。
“別忘了,我還有我們夫妻之間的所有記憶哦?!?/p>
“難道你對我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嗎?”
說罷緩緩的脫掉外套,露出潔白的雙肩。
塞繆爾也懶得慣著她,直接脫下外套往床上一躺。
雙手枕在腦后,一副全然放松的樣子:
“拍了半天床,不就是想讓我過來?那我來了。”
若蘭一愣,原本的調皮勁兒瞬間退去,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
她跺了跺腳,輕輕拍打了一下塞繆爾的手臂:
“喂,路澤凱!你還真是……一點情調都沒有!”
“我怎么了?”
塞繆爾側頭看著她,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是你讓我過來的,現在又嫌棄我躺著?”
若蘭氣得鼓起了臉頰,索性轉過身去,但耳根卻悄悄染上了一層紅色。
片刻后,她輕輕嘆了口氣,語氣中多了一分撒嬌的意味:
“路澤凱,你真的是個怪人?!?/p>
塞繆爾閉上眼睛,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夾雜著熟練的寵溺:
“那你不也是怪物嗎?正好?!?/p>
若蘭聽后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回頭看著躺在床上的塞繆爾,嘴角微微揚起,柔聲說道:
“你還真會說話?!?/p>
塞繆爾目不轉睛的盯著若蘭。
“到底是陰差陽錯的一場相遇,還是都在血眼的計劃之中呢?”
“我是將她當成了若蘭的替代品...還是把她當成了若蘭呢?”
塞繆爾不禁嘆了一口氣。
若蘭隨即也躺了下來,背對著塞繆爾,蜷縮成一團,顯得格外安靜。
塞繆爾半瞇著眼睛看著她的背影,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自語道:
“會是虛假的記憶創(chuàng)造出真實的怪物嗎……”
他的目光柔和了幾分,無論如何,她是愛著我的,這一點不會錯。
“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塞繆爾忽然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鄭重。
若蘭轉過身,睜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什么事?”
塞繆爾頓了頓,直視著她的雙眼:“不要吃人。”
若蘭愣了一下,隨即撅起嘴巴,顯得委屈又不滿:
“那我吃啥呀?吃別的又不管飽,你讓我餓死嗎?”
“……”
塞繆爾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吃壞人總行吧?”
若蘭白了塞繆爾一眼。
“安心安心,我絕對不濫殺無辜?不過招惹我的可另說了?!?/p>
塞繆爾翻了個身,輕輕嘆了口氣:
“記住你的話?!?/p>
“記住啦。”
若蘭靠近了一些,把腦袋枕在塞繆爾的肩膀上,聲音低了下來:
“路澤凱,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