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心郁悶的走在街上,無端的煩躁如同潮水般漫上心頭。用紙擦了擦身上的泥水,可不管怎么擦總是留有痕跡。
我來到一家北方餐館,點了一碗面條。熱騰騰的面擺放在我的面前,上面的綠葉和豬肉有著刻意擺弄過的痕跡,看上去很精美。這里距離我的家鄉(xiāng)太過遙遠,我對口味并沒有抱太大期待。草草夾了一筷子塞進嘴里,牙齒如機械般麻木的嚼動。就在這時,一股極其清晰,屬于記憶中的味道充斥著整個口腔。這味道如此真實,令我猝不及防,讓我喉頭猛然一哽,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思念如同決堤的洪水沖垮了試圖扮演劇中人的意志。
“嗡嗡…”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顯示一條來自直樹的短信。
我并沒有解鎖手機,靜靜看著屏幕的亮光熄滅后又重新放回口袋里。
端起碗,喝了一口面湯,而我的情緒也隨著這口湯被壓制在了心底。
我又重新回到學校,今天是周末,圖書館里的人很少。我沒有去往二樓的自習室,而是徑直走到一樓最里面的一個大廳。這里和其他樓層不同,書架上擺放的全是小說,有各類名著還有出版的網(wǎng)絡文學,我找到了一本只看到一半的書,坐在角落里靜靜地閱讀著。
期間手機響了幾次,我都沒有理會,最后實在煩了便干脆關機。
再抬起頭時發(fā)現(xiàn)整片區(qū)域除了我就只剩下另外一個女生。不知道此時是幾點,合上書,我揉了揉因長時間看書而酸脹的眼睛,起身扭動上半身,稍微活動了一下。
把書放到書架上后我離開了圖書館,在校門口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告知目的地后便開始閉目休息。
出租車停在了十字路口,下車后我長按開機鍵,打開了手機。
“叮咚,叮咚,叮咚…”一條接一條的短信出現(xiàn)在屏幕上。
點開短信界面,發(fā)現(xiàn)有一條是湘琴爸爸發(fā)來的,“湘琴啊,今天店里有一個包場的訂單,今晚可能很晚才能回來,你就先一個人睡,記得把門鎖好。”
短信是下午6點發(fā)來的,這么久我一直沒回信息他一定很擔心,我連忙回復了短信,讓他安心。
走上最后一節(jié)臺階,左轉,就來到了出租屋門前的那條走廊。我一眼望去,門口似乎坐著一個人。我謹慎的放慢腳步,四處尋找著趁手的可以防衛(wèi)的工具,隨著越走越近,心也被提到嗓子眼了。
那人在我快到跟前時突然抬起了頭,心臟劇烈的跳動,整個人被嚇得不禁抖了一下。
“直樹?”
“你大半夜的坐在這里干什么?”我順了順心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壞人?!?/p>
直樹猛的站了起來,拽住我放在胸口處的手腕,“你去哪了,我給你發(fā)那么多短信打了好幾通電話你為什么都不回復?”
“我手機關機了,沒收到?!蔽疫@也不算完全撒謊,畢竟我確實是關了手機,雖然是因為不想回復他短信才關的。
“叮咚”手機不爭氣的在這個時候來了短信。
我尷尬的笑著,從口袋里拿了出來,“是我爸發(fā)來的?!蔽蚁乱庾R解釋著。
他依舊直勾勾的盯著我。
“為什么不回復我?”他冷冷的說著。
“因為我不想看到你的消息?!蔽沂掌鹦θ輰ι纤哪抗狻?/p>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有什么好擔心的,我能去的地方不就是那幾個嘛,這么擔心也沒見你來找我?!?/p>
“今天下午…”
“你不用解釋?!蔽掖驍嗔怂脑挘按蠹叶际浅赡耆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理解?!?/p>
“你不用給我解釋發(fā)生了多么嚴重的事。我只會記得你放了我鴿子。”
我掙脫出手腕,掏出鑰匙準備開門。
“還不走嗎?”我突然自嘲的笑著,“反正你也有我家鑰匙,就算把你關外面你也會自己進來?!?/p>
在我回到家后,直到洗漱完準備上床睡覺時都沒有聽到遠去的腳步聲。“他還在門外嗎?”我心想。
不過又立馬拋之腦后,管他呢,愛待在門口就待著吧。
窗外第一縷陽光照在了我的臉上,今天早上要陪著老爸去菜市場買菜。
凌晨5點的菜市場比我想象的還要熱鬧,也要雜亂。除了像我們一樣早起采購的,還有給菜店送貨的,地上全是來不及打掃的包著菜的透明袋子以及爛葉子。
“這次就來體驗一下。下次別跟我來菜市場了,這里人太雜亂了,推著車過來過去的,你一個小姑娘容易受傷的?!毕媲侔职中⌒囊硪淼淖o著我穿過人群。
“沒關系的爸,我也要學著做店里的事務好給你減輕壓力啊?!?/p>
湘琴爸爸摸了摸我的腦袋,欣慰的看著我。
差不多走到菜市場中間區(qū)域時,他指著面前的菜店說,“咱們家店在這里買菜有優(yōu)惠,偶爾遇到他們家沒有的才去其他店里買?!?/p>
“誒喲,阿財,怎么今天還帶了個這么漂亮的小姑娘來?!?/p>
菜店男人一邊削著萵筍一邊朝我們看過來。
“這是我的女兒叫湘琴,湘琴,這位是寶叔!”
“寶叔好?!蔽页腥硕Y貌的打了聲招呼。
“誒喲,你好你好,阿財,沒想到你還有個這么漂亮的女兒?!?/p>
“哈哈,像她媽媽?!?/p>
湘琴爸爸一邊挑選著菜一邊和老板聊著天。
“爸,不是有一些可以提供送菜服務的嗎?這樣你就不用每天這么早起來跑這么遠來買菜了?!?/p>
“那種一般都是大飯店才會選擇的服務,他們每天消耗菜比較多。我們的店還是比較小,需求沒那么大,人家劃不來天天過來送?!?/p>
拎著袋子,我和湘琴爸爸回到幸福小館,店員還沒來上班,我坐在桌子上摘著菜,看著爸爸處理著骨頭準備熬骨湯。
“咱們家店的骨湯都是我每天現(xiàn)熬的,沒有添加任何添加劑,但是湯依舊是白的?;仡^你要是愿意學,我就把秘方教給你?!毕媲侔职肿院赖恼f著,“咱們店里的回頭客多,基本上都是沖著這湯來的!”
“師父!你不是說這秘方誰都不傳嗎?我找你請教了那么多次,你可從來沒松口?!遍T外阿金的聲音傳來。
“阿金?你怎么來了?”我看著他手里也提著滿滿一大袋東西。
“去去去,你和湘琴一樣嗎?湘琴可是我的女兒,我研究的秘方就是她的秘方?!?/p>
“你今天怎么突然過來?”湘琴爸爸顯然也看到了他手里的東西。
“啊,這是我天沒亮就跑去郊區(qū)挖的野菜。”說著,他把袋子放到桌子上,“我發(fā)現(xiàn),湯里放一點這個菜特別香,我采了兩大袋子,專門給師父你送來一袋?!卑⒔鹧λ频耐ζ鹦靥拧?/p>
“阿金,不愧是我辛苦培養(yǎng)的徒弟,心里還一直掛念著師父?!毕媲侔职帜艘话褱I,“我真是太感動了?!?/p>
“誒喲,怎么這么說,我心里肯定是有師父的啊!”
聽著身后爸爸和阿金師徒情深的樣子,我也不禁感慨,還是阿金在的時候老爸開心。
在店里吃完早飯阿金就要回學校了,正好我也想去圖書館接著看昨天沒看完的書,于是跟著他一路回去。
“湘琴,我聽歐陽干說你和直樹在一起了。”
我坐在摩托車后面正戴著頭盔。
這個歐陽干,他一天就顧著看熱鬧不嫌事大。
“先回學校吧?!蔽覜]有回答。
阿金沒有發(fā)動車子,沉默了一會兒。
“湘琴,你快樂嗎?如果你和直樹在一起不開心一定要給我說!”
“好啦,先出發(fā)吧!”我催促道。
看著眼前快速后退的街景,眼神逐漸虛焦??窗职值谋憩F(xiàn)他昨晚回來時并沒有看到直樹,他應該是走了,不過那么晚不知道他怎么回去的。腦海里還是會情不自禁的擔心著直樹,我猜想,可能是身體還殘存著一些過去的記憶。
阿金將車停好,我們一同進了校園,即將在岔路口分別時,我突然看到一旁的操場里直樹和許夢走了出來。
還沒等我有所反應,阿金就先沖上前,揪住直樹的領子,“江直樹!你明明都和湘琴在一起了,為什么還和其他女生走的這么近,你把湘琴放在哪里?。俊?/p>
江直樹臉上沒有一絲波動,腦袋轉向一邊,“我和湘琴怎么樣關你什么事。”
直樹冷冷的說著。
此時這句話就像打火機,一下子點燃了阿金情緒的炮仗。
阿金一拳打到直樹的臉上,“你還是不是男人!”
看到直樹被打,許夢尖叫著沖著阿金嚷道:“你是誰!憑什么打人?”又連忙看向直樹的臉,“直樹學長,你沒事吧?疼不疼???”小心翼翼的觸碰著直樹的臉頰。
“你看到了嗎?”直樹朝著阿金冷漠的說,“我被打,她絲毫不為所動?!?/p>
阿金被直樹的話說的一愣,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機械的轉頭看向我,“湘琴?我打了直樹?!?/p>
“嗯,我看到了?!蔽矣挚聪蛑睒?,“江直樹同學,我代阿金向你道歉,對不起!”
說完我便朝著圖書館的方向走去。
阿金留在原地,被我的反應弄的不知所措,“哼,誰叫你惹湘琴生氣,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和別的女孩兒走的近,我還打你!”說完,他也往另一邊食堂的方向走。
“喂,你們都別走,打了人還想走!”許夢在身后嚷嚷著。
“直樹學長,你有沒有事?他怎么下手那么重,??!都滲血了!快到校醫(yī)院看看…”
……
原本以為又會像之前一樣幾天見不到直樹,結果沒想到第二天又見面了。這次不在學校,而是在醫(yī)院。
誰曾想,吃個麥芽糖居然把牙粘掉了一塊,最外面的一層已經(jīng)脫落,剩下的牙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驚嚇之余連忙動身去了醫(yī)院。
“你這顆牙是智齒,里面已經(jīng)爛了,直接拔了吧?!贬t(yī)生看著電腦上的片子指著右側嘴里面的那顆牙說。
“沒在生理期吧?”
“沒…”
“行,坐吧,先給你打一針麻藥,不要怕,稍微會有點漲漲的感覺?!贬t(yī)生將麻藥緩慢推進,“這里還要打一針,放松?!?/p>
醫(yī)生停下手里的動作,問我:“現(xiàn)在有感覺嗎?”說著按壓了一下。
“有,能感覺到按壓的力?!蔽易屑毟兄?。
“這都是正常的,麻藥只是減少痛感,不能屏蔽觸覺之類的?!?/p>
“好了,放松,很快就拔完了。”
但事實上并沒有我想的那么快,因為牙齒有一半掉了,導致神經(jīng)露了出來。醫(yī)生試圖通過晃動將牙齒松動再拔出,結果我疼的不行。
最后還是把牙齒敲碎了一點才拔了出來。
當我咬著棉球到窗口繳費時,突然看到直樹了的身影。
“他怎么在醫(yī)院?是伯父伯母生病了嗎?”我好奇的跟上前。
直樹走進了一間病房。
“直樹!我會不會死?”坐在病床上的許夢看到直樹進來了緊緊的抱著他。
直樹拍著她的后背安慰著,“不要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突然他感到懷里的人變得僵硬,抱住他的手臂也緩緩放了下來。
“湘琴學姐?”許夢呆呆的看著站在門口的我。
我一臉譏諷的看著抱在一起的他們。
直樹猛然回頭,“湘琴,不是你想的那樣?!?/p>
他沖過來想要解釋。
我抬手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說。
“是我打擾你們了,不好意思。”我將病房門帶上,轉身離開。
耳后傳來兩聲腳步聲,門被猛的拉開。
“直樹,不要丟下我…”許夢的聲音響起,身后的腳步聲停了下來。
……
“有時間嗎?陪我走走?!蔽揖庉嫼枚绦虐l(fā)送出去。
歐陽干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喂,你下次約我出來玩兒能不能提前打聲招呼啊?”
“你下午有課?”我看著他身后還背著書包。
“對啊,上了一半跑出來的?!?/p>
他原地彎腰喘著氣,抬眼看向我,“你沒課?”
我狡黠一笑,“我也逃課了?!?/p>
我們沿著學校旁邊的河邊慢悠悠的走著,其實我也不知道要聊些什么,就想找個人能陪我一會兒。
“你看不看動漫?”歐陽干突然看向我。
“看啊?!蔽以谀X海里篩選出千禧年之前的動畫片。
“什么嘛,你這不都是小學生看的嗎?”歐陽干覺得我在敷衍他。
可是千禧年的我本來就是小孩兒啊!只看過這些小朋友看得懂的。
“你不是這邊人吧?”我轉移話題。
“嗯,我上學之后就在隔壁市生活,但是在我小時候是在海邊的一個小村莊出生的?!?/p>
“那一定有很多有意思的故事吧?”我好奇的看著他,“能給我講講嗎?”
“我小的時候那會兒沒有多少娛樂項目,每天就我們幾個小孩兒去沙灘上撿貝殼,……”
我和歐陽干順著這條路邊走邊聊,不知什么時候我們倆都有點累了,找了個座椅休息。
我們倆癱在椅子上,看著天空中隨風飄散的白云。
“有機會真想帶你去我生活的地方看看。”我感慨著。
歐陽干坐起身,扭頭看向我,“不是已經(jīng)去過了嗎?”
我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我是說帶你去我的老家看看?!?/p>
…
不知過了多久,我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我倆居然睡著了,看著不同于直樹的充滿攻擊性、經(jīng)常一副冷漠的臉,歐陽干的面部線條更加柔和,鼻梁高聳又不失秀氣,嘴巴還一張一合咂巴著,不知道是夢到什么好吃的?
我突然心生一種沖動,低頭想要吻上去。
眼看著歐陽干的嘴唇在我眼前逐漸放大,突然傳來劇中湘琴,溫柔又堅定的聲音:“你要用我的身體出軌嗎?”
那聲音仿佛就在耳邊,嚇得我猛的起身四處張望。四周并沒有人,我剛想長舒一口氣,那個聲音又傳來了,“我不允許你這么對直樹!”
??
“你能看到我?”我小聲的詢問。
“是的!”袁湘琴的聲音清晰的傳來。
這下我確定了,原本的袁湘琴就在我的腦海里。
“姐,求你了,你把我的號頂了吧,我想回家,嗚嗚嗚,我也是有爸爸媽媽的人啊?!?/p>
我小聲的用幾乎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著。
“對不起,其實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痹媲僬f著。
“我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天被小可愛嚇到的時候,再有意識時就是你那天醉酒了?!?/p>
“但是我發(fā)現(xiàn)只有醉酒那天晚上我能控制身體,但是其他時候我并不能控制身體,只能看到聽到?!?/p>
袁湘琴沉默了,而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所以那天江媽媽錄下的表白視頻也是你說的?”
“嗯”袁湘琴有些哭腔的聲音傳來,“好不容易能和直樹在一起了,卻只有意識存在!”
我也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原本以為袁湘琴的意識蘇醒后我就能離開這個身體了,結果現(xiàn)在是怎么一回事??一個身體里住著兩個靈魂??
“嗯?我怎么睡著了?”一旁的歐陽干揉了揉眼睛站了起來。
“湘琴,幾點了?”
我還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中,壓根沒在聽歐陽干說話。
他見我沒動作,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
“18:20了!”
“完了完了!”他連忙把背包拿上,拉著我就跑到大馬路上招手打車。
“怎么這么著急?”我揉了揉被他扯著的胳膊。
“晚自習??!大一有晚自習的!學生會要查人數(shù)的!”
“噢,那和我也沒關系?!蔽译p手一攤,反正我不用上晚自習。
“啊呀!湘琴,原來你是這樣的人,我陪著你散步,結果你不管我的死活!”
我被歐陽干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給逗笑了。
攔了半天也沒有車,我們倆只能跑著回學校,跑累了就再走一會兒。
“欸對了”我喘著氣把病歷單遞給他,“要不你拿著這個給你們導員請個假吧!”
歐陽干奪過病歷單看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我謝謝你呀,你以為老師看不見這右上角寫著袁湘琴的三個大字嗎?”
“那你就說是陪我去醫(yī)院唄?!?/p>
歐陽干回過頭淡淡的看了一眼我,“算了,我還是趕緊往回跑吧!”
說著又加速跑了起來,背上的書包也跟著一顛一顛的。
“喂,別跑啦,車來啦!”我連忙叫住他,指著一旁正在緩慢減速的出租車。
把他送到學校門口后我直接讓司機帶我回了家?,F(xiàn)在直樹也好,歐陽干也罷,都不重要。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得和袁湘琴商討一下對策,我能順利離開這個世界,她能順利接管她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回到家里后我接著和袁湘琴對話。
“我們先嘗試一下,看看喝醉切換意識是偶然的還是必然會成功的?!蔽覍χ諝庹f著。
“好?!痹媲倩貜椭?。
看我拿起鑰匙準備出門,她又連忙說:“不用出去買酒,爸的房間里肯定藏了酒?!?/p>
我疑惑的打開湘琴爸爸的房門,果然在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被蓋住的一打啤酒。
果然還得是真正的女兒,我打掃過很多次房間從來沒發(fā)現(xiàn)里面有酒。
“媽走了之后老爸就有了喝酒的習慣,之前被我發(fā)現(xiàn)過不讓他喝,然后他就藏起來背著我偷偷喝。”袁湘琴解釋著。
“行,那我們就開始吧!”
我找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瓶起子,于是來到廚房拿了三只筷子,一次性打開了4瓶酒。
這些應該就可以醉了!
家里沒有鴨貨也沒有涼菜,我干脆煮了碗泡面,就著泡面喝著酒。
“袁湘琴,我們聊會兒天吧?”我提議著。
“好哇!不過你叫什么?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p>
“依濃?!?/p>
“依濃?很好聽的名字!”
“那依濃,你多大了???我應該把你叫妹妹還是姐姐?”
“就直接叫名字吧?!蔽椅锪艘豢谂菝?。
“我發(fā)現(xiàn)你很喜歡吃面條啊?!?/p>
“對啊,我是北方人,我們那里以面食為主?!?/p>
“北方?我從小到大都沒出過省,那你之前有沒有來過我們這里?”
“我倒是去過好幾個城市,不過這還是第一次來你們這里,雖然是以這種方式?!?/p>
緊接著我又問出了我一直想知道的問題,“袁湘琴,你和江直樹在一起一直都是你一個人付出,沒有情緒的正反饋,你真的開心嗎?”
“開心啊,我做夢都想和他在一起呢,就算他嫌我煩也沒關系,我愿意一直圍在他身邊。”
太善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愛了,所以才甘愿卑微付出。
不過!
既然現(xiàn)在我掌控著這個身體,那他江直樹可沒這么幸福,能像劇中一樣輕易享受到來自袁湘琴的愛。
我的嘴角浮現(xiàn)出了一抹狡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