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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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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

破碎的嘶吼被玄鐵面具死死封堵,化作沉悶壓抑的嗚咽,在冰冷死寂的石室中回蕩。蕭焰(燼)蜷縮在堅硬的石床上,身體如同被投入熔爐又瞬間浸入冰海的鐵胚,在極致的痛苦中瘋狂痙攣!

左臉!那道暗紅色的、如同熔巖冷卻后烙印的疤痕深處,金紅色的符文正以前所未有的亮度瘋狂閃爍!每一次明滅,都像有燒紅的烙鐵狠狠燙進靈魂!灼熱的巖漿感沿著疤痕的脈絡(luò)奔涌,焚燒著神經(jīng),灼烤著骨髓!與之對抗的,是右臂傷口中“萬載寒髓膏”帶來的、深入臟腑的陰寒劇毒!冰火兩股截然相反、卻同樣暴虐的力量,在她殘破的軀殼內(nèi)展開慘烈的廝殺!

經(jīng)脈在撕裂!臟腑在哀鳴!意識在劇痛的浪潮中沉浮,瀕臨潰散的邊緣!

忠烈祠!

十萬枯骨!

焚世業(yè)火!

慕容曜那冰冷而狂熱的低語,如同詛咒的魔音,在她混亂的腦海中與疤痕的灼痛嗡鳴交織轟鳴!她這把“鑰匙”,這道由背叛之火鍛造的“疤痕星火”,竟真的被設(shè)計成了點燃忠烈祠下那座尸山血海、釋放滔天毀滅之力的第一?;鸱N!

恥辱!恨意!還有那被徹底利用、淪為他人滅世工具的滔天憤怒,如同滾油澆在靈魂的火焰上,轟然爆燃!

“嗬……嗬……” 她喉嚨里發(fā)出破風(fēng)箱般的喘息,玄鐵面具下,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因劇痛和極致的憤怒而赤紅!指甲深深摳進冰冷的石床邊緣,留下道道帶血的劃痕!

不!

絕不!

她蕭焰(燼)的血肉與靈魂,可以成為復(fù)仇的柴薪,可以燃盡仇敵,但絕不能被他人掌控,成為焚毀一切的、失控的野火!尤其不能成為慕容曜實現(xiàn)那不可告人野心的工具!

“安分地待在鎖眼里?” 慕容曜冰冷的話語如同毒蛇噬心。

“灰燼燃盡之時,便是星火燎原之始?” 他眼底那狂熱的期待如同淬毒的針!

好!很好!

慕容曜,你要燒?

那就看看,是誰的灰燼先焚盡誰!

看看你這引火之人,能否承受得住業(yè)火真正的反噬!

一股源自靈魂最深處、混合著無盡恨意與毀滅決心的暴烈意志,如同沉睡的火山轟然噴發(fā)!她不再試圖壓制體內(nèi)那兩股肆虐沖突的力量!反而以一種近乎自毀的瘋狂,將殘存的所有精神力、所有不屈的意志,狠狠“砸”向那左臉疤痕深處瘋狂閃爍的金紅符文!

不是抵抗!是引導(dǎo)!是駕馭!是……同歸于盡的引爆!

“給我——燒?。?!”

靈魂深處,一聲無聲的咆哮炸響!

仿佛響應(yīng)著這決死的意志,左臉疤痕處的金紅符文光芒驟然熾盛到極致!那焚心蝕骨的灼痛感瞬間攀升至頂點!但這一次,那奔涌的“巖漿”不再無序地焚燒她的軀體,而是被這股狂暴的意志強行收束、凝聚,化作一道灼熱而凝練的洪流,帶著焚盡一切的慘烈氣息,狠狠撞向那盤踞在右臂傷口、正不斷侵蝕她生機的陰寒劇毒!

“嗤——!”

如同滾燙的烙鐵插入寒冰!

一股難以言喻的、比單純痛苦更可怕的能量湮滅感,在右臂深處爆發(fā)!陰寒的毒力與灼熱的符文之力猛烈對沖、湮滅!蕭焰(燼)的身體猛地向上彈起,又重重摔落!右臂傷口處的繃帶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撕裂、焦化!灰黑色的“萬載寒髓膏”藥渣混合著腥臭的黑血、以及一絲新滲出的、滾燙的金紅色血絲,從崩裂的傷口中噴濺而出!

“哇!” 一大口暗紅色的淤血混雜著內(nèi)臟碎片,從她口中狂噴而出,染紅了冰冷的玄鐵面具下沿和身下的石床!

劇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仿佛整條右臂連同半邊身體都在這一撞之下化為齏粉!眼前徹底被黑暗和血色的光斑占據(jù),意識如同風(fēng)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然而,就在這瀕死的邊緣,就在那陰寒毒力被灼熱符文之力強行對沖湮滅的瞬間——

右臂那深入骨髓的陰冷麻木感和跗骨之蛆般的侵蝕感,竟然……減弱了一絲!

雖然劇痛依舊肆虐,傷口崩裂得更加猙獰,但那種生命力被緩慢抽離、身體逐漸滑向冰冷深淵的感覺,出現(xiàn)了極其細微的松動!如同厚重冰層被燒紅的鐵釬鑿開了一絲縫隙!

有效!

這自毀般的瘋狂對沖,竟然歪打正著地,暫時壓制了那陰寒劇毒的蔓延!

蕭焰(燼)如同瀕死的魚,癱在血泊和污穢的藥渣之中,大口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濃重的血腥和內(nèi)臟灼傷的痛楚。玄鐵面具后的眼睛半睜著,瞳孔渙散,卻又在最深處,燃起一點微弱卻無比執(zhí)拗的冰焰。

代價巨大。身體幾乎徹底崩潰。但這一線生機,是她用命搏來的!也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反擊的契機!

慕容曜……你想用我的“灰燼”點燃你的“燎原之火”?

我會讓你知道……

引火燒身者,必先自焚!

石室的門,在死寂中再次滑開。

張瘸子佝僂的身影如同索命的幽魂,無聲地踏入。渾濁的眼珠掃過石床上那一片狼藉的血污、崩裂的傷口、噴濺的污物,以及那個如同真正破碎人偶般癱倒的身影,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仿佛眼前只是一堆需要處理的垃圾。

他放下藥箱,枯瘦的手指如同冰冷的鐵鉗,直接抓向蕭焰(燼)那條慘不忍睹的右臂,準(zhǔn)備進行新一輪的“治療”。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那翻卷皮肉、混合著黑血與金紅色血絲的猙獰創(chuàng)口時——

一只冰冷、沾滿血污、卻異常穩(wěn)定的手,猛地抬起,死死攥住了張瘸子的手腕!

是蕭焰(燼)的左手!

她的動作快如閃電,帶著一種回光返照般的狠厲!五指如同鋼澆鐵鑄,深深陷入張瘸子枯瘦的皮肉之中!

張瘸子渾濁的眼珠第一次出現(xiàn)了極其短暫的凝滯。他似乎沒料到,這個瀕死之人還能爆發(fā)出如此力量,更沒料到對方會反抗。

蕭焰(燼)艱難地抬起頭,玄鐵面具上沾滿血污,幽藍的眼孔后,那雙眼睛雖然布滿血絲,瞳孔渙散,卻燃燒著一種近乎實質(zhì)的、冰寒刺骨的殺意和警告!她死死盯著張瘸子那雙渾濁得如同死水的眼睛,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破碎而嘶啞的聲音,一字一頓,如同從齒縫中碾磨出來:

“再……碰……”

“我……燒……了……你!”

每一個字,都浸透了血腥和決絕!那并非虛張聲勢的威脅,而是真正瀕臨瘋狂邊緣、不惜同歸于盡的野獸所發(fā)出的最后咆哮!尤其是“燒”字出口的瞬間,她左臉那道暗紅色的疤痕,似乎極其微弱地跳動了一下,一絲若有若無的灼熱氣息彌漫開來。

張瘸子的動作停住了。他那張如同風(fēng)干橘皮般毫無表情的臉上,肌肉似乎極其細微地抽搐了一下。渾濁的眼珠深處,那絲如同鬼火般幽微的光芒再次一閃而逝,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忌憚?或者說,是對那疤痕深處某種力量的天然畏懼?

他渾濁的目光,緩緩從蕭焰(燼)那殺意沸騰的眼睛,移向她死死攥住自己手腕的左手,最后落在那條依舊在緩慢滲出血污的右臂傷口上。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在石室中彌漫。

幾個呼吸之后。

張瘸子那枯瘦的手臂,極其緩慢地、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從蕭焰(燼)緊握的五指中,一點點抽了出來。

他沒有再看蕭焰(燼),也沒有像往常一樣粗暴地處理傷口。而是默默轉(zhuǎn)身,走到藥箱旁,翻找片刻,拿出一個巴掌大小、顏色暗沉的粗糙陶罐。

他打開陶罐,一股比“萬載寒髓膏”更加刺鼻、帶著濃烈草木腐敗氣息的藥味彌漫開來。他用一把小木片,挖出里面粘稠的、如同爛泥般的黑綠色藥膏。

然后,他走到石床邊,沒有觸碰蕭焰(燼),只是將盛著藥膏的木片,輕輕放在了石床邊緣,靠近蕭焰(燼)左手能夠到的地方。

做完這一切,他如同完成了任務(wù),收拾好藥箱,佝僂著背,無聲無息地退出了石室,重新關(guān)上了厚重的石門。

石室內(nèi),再次只剩下蕭焰(燼)粗重痛苦的喘息和濃重的血腥藥味。

她看著石床邊那攤散發(fā)著腐敗氣息的黑綠色藥膏,又看了看自己那條依舊劇痛、但陰寒侵蝕感確實減弱了一絲的右臂。

贏了?一次微不足道、卻至關(guān)重要的喘息之機。

張瘸子……這個看似麻木不仁的行尸走肉,對慕容曜的命令執(zhí)行得如同機器,但他渾濁眼底深處那絲對疤痕力量的忌憚,卻是真實的!他并非完全無懼!

蕭焰(燼)艱難地挪動左手,忍著牽動全身傷口的劇痛,將那一小攤黑綠色的藥膏刮到掌心。藥膏冰冷粘膩,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氣味。她沒有立刻涂抹。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儀器,仔細地審視著這藥膏的成分。

腐敗的草木氣息掩蓋下,她敏銳地分辨出了幾種極其罕見的、藥性猛烈相沖的毒草汁液,以及……一絲極其微弱的、如同凝固油脂般的……硫磺腐血氣息!與書房那鱗爪生物的黑血氣息同源!這藥膏里,竟然混雜了那東西的血液成分!

慕容曜!連療傷的藥,都是他精心調(diào)配的毒!既要壓制那生物爪牙的劇毒,又要用這同源的“硫磺腐血”作為某種“標(biāo)記”或“引子”?方便他掌控?或是為了后續(xù)的“儀式”?

好狠的手段!好深的算計!

蕭焰(燼)眼中寒芒更盛。她不再猶豫,用左手將冰冷卻蘊含著劇毒與硫磺腐血的黑綠色藥膏,仔細地、厚厚地涂抹在右臂那猙獰崩裂的傷口上!

“滋……”

藥膏接觸血肉的瞬間,帶來一陣強烈的麻痹感和更深沉的陰寒,但那種被緩慢抽離生機的感覺,似乎又被壓制下去一分。這藥,是毒,也是暫時續(xù)命的砒霜!

她必須抓住這喘息之機!在慕容曜認(rèn)為她這把“鑰匙”被徹底“淬煉”好之前,在忠烈祠那扇門被強行開啟之前,找到反擊的裂口!

裂口……裂口在哪里?

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掃過冰冷空曠的石室。最終,落在了墻角那堆廢棄的繃帶和雜物上。

那只擁有異色瞳、腿上烙印著詭異鷹隼圖騰的小野貓……它,或許就是第一個突破口!一個活著的、悲慘的、同樣被慕容曜的黑暗實驗所荼毒的……“同類”!

接下來的幾天,張瘸子的“治療”模式悄然改變。他依舊定時送來那碗混合著固元藥物與未知毒物的苦澀糊狀物,以及那罐散發(fā)著硫磺腐血氣息的黑綠色藥膏。但他不再親自動手處理傷口,只是將藥膏放在石床邊,然后如同沉默的幽靈般離開。

蕭焰(燼)獲得了寶貴的喘息空間。她利用這短暫的自由,強忍著傷痛,每日堅持用左手自行涂抹那劇毒的藥膏。每一次涂抹,都伴隨著深入骨髓的陰寒與麻痹,右臂的傷口愈合得異常緩慢,甚至邊緣的皮肉呈現(xiàn)出一種死氣沉沉的灰敗色。但她能感覺到,那陰寒劇毒的侵蝕速度被強行延緩了,代價是右臂如同套上了一層冰冷沉重的枷鎖,知覺遲鈍,幾乎無法用力。

但她的精神,卻在劇痛和毒性的折磨下,如同被反復(fù)淬煉的刀鋒,變得更加凝聚、冰冷、銳利。

她開始有意識地“喂養(yǎng)”那只潛藏在雜物堆陰影里的小野貓。

每日張瘸子送來的那碗苦澀糊狀物,她只強忍著吃下小半,維持最低限度的生機。將剩下的大部分,尤其是那些沉淀在碗底、蘊含著微弱能量(很可能是某種固元藥物精華)的粘稠部分,小心翼翼地刮下來,放在石床邊緣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起初,毫無動靜。那堆雜物后的陰影里,只有警惕而恐懼的呼吸聲。

一天,兩天……

直到第三天深夜。

當(dāng)石室內(nèi)只剩下油燈昏黃搖曳的光暈和蕭焰(燼)壓抑的呼吸聲時。墻角那堆高高的雜物后面,一個灰黑色、瘦骨嶙峋的小腦袋,再次極其小心地探了出來。

琥珀色與暗紅色的異色雙瞳,在昏暗中閃爍著驚疑不定的光芒。它警惕地掃視著石床上的“鐵人”,又死死盯著石床邊緣那一小堆散發(fā)著微弱藥味的糊狀物。

饑餓的本能,壓倒了恐懼。

它如同最謹(jǐn)慎的獵手,一步一停,悄無聲息地靠近。最終,它停在石床下,仰起小腦袋,異色的雙瞳緊緊盯著蕭焰(燼)面具后那雙同樣在黑暗中注視著她的眼睛。

蕭焰(燼)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連呼吸都放得更加平緩。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它,眼神中沒有威脅,沒有憐憫,只有一片深沉的、如同古井般的平靜。一種同病相憐、被囚禁于黑暗中的死寂。

或許是這死寂的平靜削弱了小野貓的恐懼。它猶豫了片刻,猛地向前一竄,叼起一小塊糊狀物,又閃電般縮回石床下的陰影里。傳來一陣細微而快速的咀嚼吞咽聲。

蕭焰(燼)依舊一動不動。

過了一會兒,那小腦袋再次探出。這一次,它的動作大膽了一些,快速地叼走更大一塊食物,然后退回。

如此反復(fù)幾次,石床邊緣的糊狀物被它吃得干干凈凈。

它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蹲在石床下的陰影里,仰著頭,異色的雙瞳,一瞬不瞬地望著石床上的蕭焰(燼)。琥珀色的眼睛依舊帶著警惕,而那只暗沉如凝固血塊的紅瞳中,恐懼似乎淡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懵懂的、探究的光芒。

蕭焰(燼)緩緩地、極其輕微地,對著它點了點頭。一個幾乎無法察覺的動作。

小野貓的耳朵抖動了一下,歪了歪頭,似乎有些困惑,但并未逃跑。

一種無聲的、脆弱的聯(lián)系,在這充斥著血腥、痛苦與黑暗的石牢中,悄然建立。

日復(fù)一日。

蕭焰(燼)每日留下自己那份糊狀物的一部分。小野貓也漸漸習(xí)慣了在深夜出現(xiàn),從最初的警惕叼食,到后來敢于在蕭焰(燼)清醒時,蹲在稍遠的角落,一邊快速進食,一邊用那雙獨特的異色瞳觀察著她。

它依舊很瘦,灰黑色的皮毛黯淡無光。但它腿上的傷似乎好了一些,行動也敏捷了些許。尤其是那只暗紅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偶爾會閃過一絲極其微弱、難以察覺的、如同余燼般的暗芒。

蕭焰(燼)的目光,也越來越多地落在那只暗紅色的眼睛上。她嘗試著,在它進食時,極其緩慢地、用左手的手指,在冰冷的石床邊緣,勾勒著一些極其簡單的線條——并非文字,而是模仿它后腿上那個扭曲鷹隼烙印的、最核心的幾道符文紋路。

起初,小野貓毫無反應(yīng),只顧埋頭吞咽。

但有一次,當(dāng)蕭焰(燼)的指尖,無意識地劃過一道與它腿上烙印某處轉(zhuǎn)折極其相似的弧線時——

小野貓正在吞咽的動作猛地一頓!

它倏地抬起頭!那只暗紅色的眼睛驟然亮起!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深潭,蕩漾開一圈極其細微、肉眼幾乎難以察覺的暗紅色漣漪!一股極其微弱、卻帶著硫磺與血腥混合的、冰冷而躁動的氣息,瞬間從它小小的身體里散發(fā)出來!

它死死盯著蕭焰(燼)手指劃過的地方,喉嚨里發(fā)出低低的、充滿困惑和某種奇異共鳴的嗚嚕聲。

有效!

這烙印!這暗紅色的眼睛!果然與符文力量有關(guān)!而且,它能感知到符文的“形”!

蕭焰(燼)心中一震,強行壓下翻涌的氣血。她不再動作,只是平靜地看著它。

小野貓眼中的暗紅漣漪緩緩平息,那股躁動的氣息也消失了。它困惑地歪了歪頭,看了看蕭焰(燼),又看了看石床邊緣,似乎不明白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它甩了甩頭,繼續(xù)低頭舔舐剩余的糊狀物,但進食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顯得心事重重。

蕭焰(燼)面具后的嘴角,極其艱難地、極其微弱地向上扯動了一下。如同冰封的荒原上,綻開一絲微不可查的裂隙。

聯(lián)系,加深了。

試探,成功了。

反擊的第一步棋子……落下了。

身體的恢復(fù)在劇毒藥膏的壓制和自身意志的強行支撐下,緩慢而痛苦地進行著。右臂的傷口在硫磺腐血藥膏的作用下,表面開始結(jié)出一層暗沉、僵硬、如同樹皮般的痂殼,觸之冰冷麻木,毫無知覺。每一次嘗試屈伸手指,都伴隨著骨骼深處傳來的、如同銹蝕齒輪強行轉(zhuǎn)動的艱澀劇痛。但至少,那陰寒的侵蝕感被牢牢鎖在了這條手臂之內(nèi),不再向軀干蔓延。

左臂和后背的傷勢在緩慢愈合,雖然依舊疼痛,但已不影響基本的活動。唯有左臉那道疤痕,在經(jīng)歷過那次瘋狂的對沖后,陷入了沉寂。金紅色的符文不再顯現(xiàn),那焚心的灼痛感也暫時蟄伏,只留下疤痕本身在昏暗光線下更顯暗沉的輪廓。但蕭焰(燼)能感覺到,那并非消失,而是如同被壓縮到極致的火山,在等待下一次更猛烈噴發(fā)的契機。

她與小野貓之間那脆弱的“同盟”關(guān)系,也在每日深夜的食物交換和無聲的符文試探中,逐漸穩(wěn)固。小野貓不再像最初那樣充滿恐懼,它開始習(xí)慣蕭焰(燼)的存在,甚至?xí)诔酝陽|西后,在距離石床稍遠的角落蜷縮一會兒,用那雙異色的眼睛安靜地注視著她。那只暗紅的眼睛,在蕭焰(燼)無意識地用手指勾勒某些符文片段時,依舊會泛起極其微弱的漣漪。

蕭焰(燼)如同一塊沉默的礁石,在劇痛和劇毒的沖刷中,默默積蓄著力量,打磨著意志,等待著那渺茫卻必須抓住的時機。

這天深夜。

張瘸子例行送來糊狀物和藥膏后離開。石室內(nèi)油燈如豆,光影搖曳。

蕭焰(燼)如往常一樣,只吃下少量糊狀物,將大部分精華部分刮到石床角落。她靠坐在冰冷的石壁上,閉目調(diào)息,忍受著右臂的麻木鈍痛和體內(nèi)盤踞的陰寒。

墻角雜物堆的陰影里,傳來熟悉的、極其輕微的窸窣聲。小野貓準(zhǔn)時出現(xiàn)了。它熟練地竄到石床邊,快速地舔舐著糊狀物。它似乎比前幾日更放松了一些,進食時喉嚨里發(fā)出滿足的呼嚕聲。

就在它快吃完時——

嗡!

一聲極其輕微、卻仿佛直接在她靈魂深處響起的嗡鳴,毫無征兆地再次震顫!

這一次,異動的源頭并非左臉疤痕!

而是……來自她的身體深處!來自那被硫磺腐血藥膏層層包裹、如同死物般的右臂!

嗡鳴低沉、粘滯,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如同地底巖漿緩慢涌動的沉悶感!與此同時,右臂那冰冷麻木、毫無知覺的深處,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清晰的灼熱感,如同沉睡的火星被喚醒,猛地跳動了一下!

這灼熱感……與左臉疤痕的力量同源!是之前瘋狂對沖時,殘留在傷口深處、被硫磺腐血藥膏強行“凍結(jié)”的那一絲金紅符文之力?!

蕭焰(燼)猛地睜開雙眼!玄鐵面具后的瞳孔驟然收縮!

幾乎是同一瞬間!

正在舔舐最后一點糊狀物的小野貓,身體猛地一僵!倏地抬起頭!它那只暗沉如凝固血塊的紅瞳,在昏暗的光線下,驟然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暗紅色光芒!如同兩點被點燃的、來自深淵的炭火!

“嗚……嚕嚕?!?它喉嚨里發(fā)出低沉而充滿威脅的嘶鳴,背脊的毛發(fā)根根炸起!異色雙瞳死死盯著蕭焰(燼)那條包裹著厚厚藥膏、如同枯木般的右臂!仿佛那里正孕育著讓它極度恐懼又極度渴望的可怕東西!

怎么回事?!

右臂殘留的符文之力,與這小野貓體內(nèi)的某種力量……產(chǎn)生了共鳴?!或者說……沖突?!

蕭焰(燼)的心瞬間沉到谷底!她試圖壓制右臂深處那絲突如其來的灼熱悸動,但那股力量如同被驚醒的毒蛇,在她被劇毒侵蝕、知覺麻木的經(jīng)脈中左沖右突!引得覆蓋其上的硫磺腐血藥膏都微微震顫起來!

而小野貓的反應(yīng)更加激烈!暗紅的瞳孔光芒閃爍不定,身體微微伏低,做出攻擊的姿態(tài),口中發(fā)出的嘶鳴聲充滿了狂躁和不安!它似乎隨時會撲上來!

一旦它失控攻擊,或者發(fā)出更大的聲響驚動張瘸子……后果不堪設(shè)想!

千鈞一發(fā)!

蕭焰(燼)的目光如同冰冷的閃電,瞬間掃過石室!最終,定格在石床邊緣——那里,靜靜躺著幾根她之前從張瘸子廢棄藥具堆里找到的、被磨得異常尖銳的銀針!其中一根,針尖上還殘留著一絲干涸發(fā)黑的血跡——正是那晚在書房,她刺入鱗爪生物咽喉、沾染了對方黑血的那一根!

沒有時間思考!

本能先于意識!

她的左手如同捕食的毒蛇,閃電般探出,一把抓起那根沾染著黑血的銀針!沒有絲毫猶豫,在壓制右臂悸動的同時,她的左手拇指指甲,在食指指腹上狠狠一劃!

一滴滾燙的、蘊含著微弱金紅色光點的殷紅血珠,瞬間滲出!

緊接著,她將左手食指上那滴滾燙的、蘊含自身氣血與微弱符文氣息的血珠,狠狠按在了右手緊握的、那根染著鱗爪生物黑血的銀針針尾!

嗤!

仿佛冷水滴入滾油!一股極其微弱、卻帶著硫磺與血腥混合的奇異能量波動,瞬間從針尖與針尾交匯處蕩漾開來!

就在這波動散開的剎那!

那只炸毛嘶鳴、即將失控?fù)鋼舻男∫柏?,身體猛地一顫!

它眼中那狂躁閃爍的暗紅光芒,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撫平,瞬間變得柔和而迷茫!它歪著頭,困惑地看著蕭焰(燼)手中那根沾著兩種血跡的銀針,喉嚨里的威脅嘶鳴變成了低低的、帶著疑惑的嗚咽。身體也放松下來,炸起的毛發(fā)緩緩平復(fù)。

有效!

以自身蘊含符文氣息的鮮血為引,以沾染了同源(鱗爪生物)黑血的銀針為媒介,竟然暫時安撫了這小野貓體內(nèi)躁動的力量!

蕭焰(燼)心中稍定,右臂深處那股灼熱的悸動,似乎也在這短暫的壓制下,緩緩蟄伏下去。

她緩緩抬起左手,將那根沾著兩種血跡、散發(fā)著奇異波動、如同微型“符文信標(biāo)”般的銀針,極其緩慢地、試探性地,朝著墻角那只依舊困惑嗚咽的小野貓,遞了過去。

小野貓異色的雙瞳緊緊盯著那根銀針,尤其是針尖那點暗黑與針尾那抹新染的殷紅。琥珀色的眼睛充滿好奇,而那只暗紅的眼睛……則流露出一種近乎孺慕和渴望的奇異光芒!

它猶豫著,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靠近。最終,停在距離蕭焰(燼)左手幾步遠的地方。它仰起小小的頭顱,伸出粉嫩的、帶著倒刺的舌頭,極其輕柔地、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姿態(tài),舔舐了一下那銀針針尾處,蕭焰(燼)剛剛按上去的那滴尚未完全凝固的……滾燙血珠!

轟——!

就在小野貓的舌尖觸碰到血珠的瞬間!

蕭焰(燼)的腦海中,仿佛有什么東西轟然炸開!并非聲音,而是一種純粹的精神沖擊!

一幅破碎而模糊的畫面,如同被強行塞入她的意識:

無盡的黑暗!冰冷、粘稠、如同墓穴深處的絕望!

嶙峋的、流淌著暗紅色粘液的冰冷石壁!石壁上,布滿了扭曲蠕動的、如同活物般的暗紅符文!散發(fā)著硫磺與腐血的惡臭!

畫面中央,一個巨大而模糊的、由無數(shù)白骨與暗紅符文堆積而成的……祭壇輪廓!祭壇之上,懸浮著一團不斷扭曲、變化、散發(fā)出毀滅與不祥氣息的……暗紅色漩渦!漩渦深處,兩點巨大無比、如同地獄之門的……暗紅巨眼,緩緩睜開!冰冷、貪婪、漠視一切生命!**

“吱——!?。 ?/p>

小野貓發(fā)出一聲短促到極致、充滿了極致痛苦與恐懼的尖銳嘶鳴!小小的身體如同被無形的重錘狠狠擊中,猛地向后彈飛,狠狠撞在墻角那堆雜物上!它蜷縮在陰影里,瑟瑟發(fā)抖,異色的雙瞳中充滿了極致的驚恐,那只暗紅的眼睛更是光芒黯淡,仿佛受到了重創(chuàng)!

而蕭焰(燼)手中的銀針,“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她僵坐在冰冷的石床上,玄鐵面具下的臉龐血色盡褪!心臟如同被一只冰冷的巨手死死攥住,幾乎停止跳動!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那是什么?!

那無盡的黑暗石穴……那流淌暗紅粘液的石壁……那白骨與符文堆積的祭壇……那漩渦中睜開的暗紅巨眼……

忠烈祠下?!

慕容曜要打開的……就是這種東西?!

那暗紅的巨眼……就是“門”后的存在?!

一股源自靈魂最深處的、比死亡更冰冷、比虛無更絕望的寒意,瞬間淹沒了她!


更新時間:2025-06-25 15:4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