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著地址,來到破舊逼仄的小區(qū)找我。
看著臟污的公共環(huán)境,心底涌起莫名的煩躁,這五年他給的薪水,足夠在市中心買幾套房了!錢都花到哪里去了?難不成真在外面養(yǎng)了別的男人?
“你來干什么?”
我抬眼望向他,語氣里只有疏離的淡漠,“婚禮的事我道過歉了,辭職信也交了,我們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p>
“靜璃,我不同意?!?/p>
顧寒深的眼神帶著壓迫感。
我望著他,語氣滿是疲憊:“顧寒深,你要什么有什么,為什么非要把我拴在身邊?”
他冷哼一聲,眼底盡是嘲諷:“裝什么清高?五年前你跑了那么遠(yuǎn)給我送來救命的心臟,這些年你又死命地跟在我身邊盡心盡力,惟命是從,讓干什么干什么!不就是等我松口娶你?不然你還能是為了什么?”
我無奈地笑,眼底翻涌哀傷,深深地凝眸看他。
顧寒深下意識擰緊眉峰,總覺得我看得太深太遠(yuǎn)。
甚至不像在看他,而是透過他看著其他什么人。
無端煩躁。
“你說啊!到底為什么?”
我喉嚨發(fā)緊,聲音淡淡:“因為我曾向一個人許下承諾…”
那個人親手將我從淤泥里托起,讓我第一次觸到了光。
顧寒深喉結(jié)滾動,逼近半步,嘴角扯出冷笑:"那個早死的?"
我瞳孔驟然收縮,聲音很冷:"你不該這樣說。"
察覺到我的冰冷,顧寒深微微僵直。
短暫的怔愣后,他發(fā)出刺耳的嗤笑:"難不成是你的老情人?那個給你留了顆心臟的短命前男友?"
滾燙的淚瞬間模糊了視線。
我和阿淵從沒有在一起,什么都沒有。
就連他趕我走的那天,是我十八歲的生日。
我們一起出門買蛋糕,路上他遇到一個戴著口罩的女人,在遠(yuǎn)處寒暄了幾句。
回家以后他就像變了一個人,摔碎了蛋糕,暴喝著讓我滾。
我還太小,只顧著傷心,沒想到那段時間邊城很亂,各路人馬都很猖獗。
阿淵這樣一線的特警,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要救人還要防止被非法集團報復(fù)。
我在救助基金會的安排下去了城里讀書。
二十四歲生日那天,我鼓起勇氣去找他,可他們說,阿淵死了。
阿淵死了,還沒有等到我真的懂事…他就死了…
顧寒深怒喝:“夠了!少當(dāng)著我的面給短命鬼哭喪!”
他還想說什么,卻被電話打斷。
“顧總,除了汪小姐的身世,還有一個其他得發(fā)現(xiàn)…”
“關(guān)于您哥哥的死…”
顧家大少爺在二少爺和小青梅之間橫插一腳,離家出走。
當(dāng)年,葉霜喬也跟著大少一起失去了音信…
就連后來大少意外去世,也是葉霜喬給顧家通的信。
顧寒深氣血上涌,語氣激動:“你說他不是意外?!”
“是犧牲?!?/p>
顧寒深愣在原地。
顧寒深驅(qū)車尋找,來到了一座剛建成的烈士陵園。
他一階一階尋找,終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和照片。
顧寒深一直以為,哥哥負(fù)氣出走是去國外瀟灑享受,可現(xiàn)在看著冰冷的墓碑,他潰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