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沒回。
只是默默把度假的時間又往后順延了三四天。
助理告訴我，蔣硯笠按照原定計劃在機場守了我一天。見我不來，又找到公司來。日夜都在這里，助理考慮到蔣家的緣故，只好私下聯(lián)系我問怎么處理。
“他想干嘛？”
“好像是跟林南喬有關(guān)，想求情。趙律師這次打的很不錯，雖然是民事案件。但是頂格判下來的，拘留十天，留了案底。”
我嘬了一口椰子水，回道：
“不錯，趙律年終獎翻倍。”
“至于蔣硯笠，把我的那間休息室安排給他吧。他樂意待多久待多久。什么時候林南喬的拘留時間結(jié)束了，我什么時候回來。免得他煩我寫什么諒解書?！?/p>
看著海浪上下翻滾。
我想我是那種會突然放下的人。
其實早該他第一次為了林南喬缺席我們說好的會議，我就應(yīng)該放下了。
但是就是堅持了很久很久。
直到我那天看見蔣硯笠為了林南喬熬的白粥手舞足蹈。
就那一瞬間，我突然覺得“算了我不要了”。
說不清那一瞬間是怎么來的，反正放下了就徹底放下了。
第十一天的時候，我回國了。
剛收拾完準(zhǔn)備進辦公室的時候，手卻猛地被人拽住了。
是蔣硯笠。
“抱歉?！?/p>
我回過頭看他。
蔣硯笠疲倦得很明顯，像是一直沒睡好。
“沒事?！?/p>
“趙律說，拘留期今天結(jié)束，你不去接她嗎？”
蔣硯笠答非所問，扯開了話題：
“我能喝杯你煮的咖啡嗎？”
我不明所以，還是把他請進了辦公室。
蔣硯笠看著我忙活的背影，沉默不語。直到我將咖啡端到他的面前，他才抬起了頭，緩緩開口：
“很香、很好喝。張助理說，你之前還特意熬夜學(xué)煮咖啡學(xué)了半年?！?/p>
“手都快燙壞了?！?/p>
我應(yīng)了一聲，倒是勾起了些遙遠的回憶。
“你說那件事啊。沒辦法，其實我不愛喝咖啡。但那是老爺子給我的第一個大客戶，外國佬沒什么別的愛好。就是煮咖啡?！?/p>
“為了拿下那個案子，我只能投其所好?！?/p>
蔣硯笠點了點頭，起身拉開我的抽屜第一層。
果然，滿滿的一層藥。
“住你的休息室的時候，臺面上就都是各種藥。到了辦公室，果然還是這樣?！?/p>
“沈未央，這么拼命嗎？”
我不懂蔣硯笠今天是什么情況，盡問些怪里怪氣的問題。
沒好氣地回道：
“老爺子兩個兒子四個女兒，像我一樣的孫子輩更是有十一個。誰跟你們家一樣，一脈單傳。一點競爭上崗的壓力都沒有。”
“不努力一點的話。就只能是沈經(jīng)理，而不是沈總了?！?/p>
蔣硯笠掃了一眼，作勢又要再問東問西。
但我卻徹底失了耐心，直接攤牌道：
“蔣硯笠，你到底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