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便一絲不掛的站在沈時舟面前。
他的臉色變得陰沉可怕。
“夏雪,為了錢,你連臉都不要了?”
我固執(zhí)的重復著,“請借我六十萬?!?/p>
沈時舟起身,邁開筆直的長腿走向我。
我挺直腰桿,將眼淚硬生生憋了回去。
此刻的軟弱,只會讓我更加不堪。
“啪”的一聲,一張支票打在我的臉上,很痛。
沈時舟看向我的眼中全是鄙夷和厭惡。
“你這幅惡心的模樣還真是讓人倒胃口!”
“滾吧,別在這兒臟了我的眼!”
我松了一口氣。
沈時舟的嘴很毒,但他也很大方,借了我一百萬。
我立即趕去醫(yī)院,把錢打進了女兒的賬戶。
樂樂有救了……
我癱坐在女兒病房外,抱著膝蓋又哭又笑。
回家路上,我被兩名面容猙獰的陌生男子堵在小區(qū)門口。
他們說宋威已經(jīng)拿我抵債了。
讓我“肉償”。
我奮力抵抗,卻不是他們的對手。
眼看絕望像潮水將我淹沒,壓在身上的重量突然被猛地拽開。
隨之耳邊響起那兩人痛苦的呻吟與求饒。
救我的人,竟是沈時舟。
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兩人灰溜溜的跑了。
我蜷縮在墻角,渾身顫抖。
沈時舟聲音帶著濃濃的嘲諷。
“當初為了嫁入豪門甩掉我?!?/p>
“沒想到竟找了這么個沒用的垃圾?!?/p>
“夏晚,你還真是眼瞎!”
沈時舟說我眼瞎,我承認。
我的原生家庭并不幸福。
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出軌。
母親每天在我耳邊念叨,有錢的男人靠不住。
后來母親再嫁,我就只剩自己一個人了。
大學時期我被稱為高嶺之花。
拒絕過送名牌包包的學長,也沒搭理開豪車將我堵在宿舍樓下的富二代。
直到在便利店遇到同樣勤工儉學的沈時舟。
他穿著洗得發(fā)白的T恤,搶著干又臟又累的活。
為了賺生活費,他頓頓啃最便宜的面包,卻總把熱牛奶塞進我手里。
知道我怕黑,他會在我值夜班時假裝偶遇送我回宿舍。
生理期難受時,他也會默默泡好紅糖水,替我頂班。
后來是我主動追求沈時舟的。
那晚在操場,他低頭吻我。
“你不嫌我是個窮小子?”
我紅著臉,用力搖頭。
若不是為了攢錢給他買生日禮物,我不會在高檔會所撞見被一群富二代恭維討好的沈時舟。
那天我才知道,沈時舟不過是跟人打賭,才裝窮接近我。
而他也早就有個在國外留學的未婚妻。
我以為的真愛,從一開始就是場算計。
思緒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音打斷,女兒病情忽然惡化。
我搭沈時舟的車趕去醫(yī)院。
主治醫(yī)師說,若要保住樂樂的命,必須立刻截肢。
我猶如晴天霹靂,只能紅著眼苦苦哀求沈時舟。
沈時舟立即打電話叫來了最權(quán)威的專家團隊為樂樂進行手術(shù)。
經(jīng)過一夜搶救,天亮那刻,樂樂終于脫離生命危險,保住了雙腿。
沈時舟看著躺在病床上還未蘇醒的樂樂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