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西里娜依?！?/p>
我在電話里向在國外讀書的女兒吐露了埋藏在心里三十年的故事，長嘆一聲后：「我想回阿勒泰看看。」
女兒在電話里沉默了一陣：「去吧，爸爸。媽走了以后你一直悶悶不樂的，你也該去過自己的生活了。」
01
「王先生，對不起，我們盡力了?！?/p>
我站在手術(shù)室前大腦一片空白，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只是身體仍然不自覺地顫動著。
「不是，你們什么意思？」
醫(yī)生的眼中也充滿了愧疚，他向我再次90°彎腰鞠躬：「對不起王先生，我們沒能挽救回您妻子的生命，請您節(jié)哀。」
「轟」的一聲，我感覺大腦中仿佛有一棟大廈坍塌，不受控制地踉蹌了一步。
見我如此模樣，一旁的醫(yī)生和護士連忙沖過來扶住我。
在一聲聲「節(jié)哀」聲中，我揮著手掙扎著，眼淚無聲地流淌著：「我沒事，我沒事，我想見見我夫人?！?/p>
可終是這打擊來的太快、太沉重，我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嘀、嘀、嘀?！?/p>
病床旁邊的檢測儀器一聲一聲地想著。
我怔怔地看了好一會兒天花板才意識到自己也躺在了病床上。
「爸爸！爸爸！」
女兒已經(jīng)換上了黑色的衣裳，頭戴著白花，她見我醒來忙擦去臉上的淚珠，高聲喊道：「護士！護士！五號床的醒了！」
很快病房里就來了醫(yī)生和護士，檢查過后，我費力地抬起手示意醫(yī)生幫我摘掉氧氣面罩。
「老先生，您現(xiàn)在情況還不算穩(wěn)定，咱們還是先戴上吧?！?/p>
女兒也在一幫勸著：「是啊，爸爸，咱就聽醫(yī)生的話戴著吧?！?/p>
我搖搖頭，堅持讓他們給我取了下來。
醫(yī)生護士走后，女兒幫我把病床搖了起來，坐在床邊給我削蘋果。
我：「先放下吧，爸想跟你說幾句話?！?/p>
女兒聽話地把水果和刀放在了床頭的柜子上，抓著我的手，臉上寫滿了不安。
我笑著拍了拍她的手，問道：「去看過媽媽了嗎？」
「嗯?！?/p>
我：「讓你受累了，爸爸讓你嚇壞了吧？」
溫馨的話語讓女兒緊繃的神經(jīng)瞬間放松，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