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體。”“我救不了所有人，夫君?！彼痤^，

那雙清澈的眼眸里，此刻氤氳著一層薄薄的水汽，像籠著煙雨的湖面。“我唯一能做的，

就是在路過時，在心里為他們念一句安好，祈禱他們來世能生在一個太平安穩(wěn)的年代。

”這一番話，將她昨日看乞丐時那“奇異”的眼神，解釋得天衣無縫。

它不再是針對某個人的特殊關注，而被拔高到了對世間所有苦難的普遍同情。這個理由，

格局太大，也太“正確”了。正確到讓防風邶的滿腹猜忌，都顯得如此狹隘和刻薄。然而，

姜知的表演，還沒有結束。她往前走近了半步，仰視著他，眼里的悲傷漸漸化開，

轉為一種小心翼翼的、尋求認同的微光。“夫君昨日……不也施舍他了嗎？

”她巧妙地將話題引到了他身上。“我想，夫君那樣尊貴的人，

肯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乞丐停下腳步，想必也是在那一瞬間，動了惻隱之心吧？

”防風邶的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縮。他聽見她用一種近乎呢喃的聲音，

為他那個不經意的舉動，賦予了最神圣的意義。“我那時就在想……”“我們，

或許是同樣的人。”轟——這句話，如同一道溫和卻不容抗拒的洪流，

瞬間沖垮了防風邶所有用懷疑和試探筑起的心防。他徹底無言以對。是啊，她把他拉下了水。

將他那個或許只是一時興起的舉動，定義為和她一樣的“善良”。他要如何反駁？

說自己不是善良，只是偽裝？那他圖什么？說她的善良是別有用心？那他自己的呢？

他發(fā)現(xiàn)自己陷入了一個死局，無論從哪個角度攻擊，

都會被她用一種看似柔軟、實則堅不可摧的邏輯擋回來，甚至還會傷到自己。

一種前所未有的、深切的挫敗感，攫住了防風邶的心臟。

他覺得自己像一個闖入迷霧森林的頂尖獵人，可他要狩獵的目標，就是這片迷霧本身。

你看得見她，觸手可及。卻永遠抓不住她，更看不透她。這場精心準備的質問，

以他的完敗告終。他不僅沒有得到任何想要的答案，反而讓姜知在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