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瞬間凝固,本來炎熱的傍晚像是忽然降溫了一樣。
賀晉北被眼前人的氣場震懾住,下了車,摘了頭盔,咽了咽口水: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
傅曉曉也縮著脖子,亦步亦趨的跟在賀晉北身后。
唐叔叔沒有回答他,而是轉(zhuǎn)頭問我:
“你爸的骨灰呢?”
我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顫抖著手指著賀晉北,憤怒的控訴道:
“被他打碎,風(fēng)一吹全揚了!”
唐叔叔身形一晃,差點沒站穩(wěn)。
陳最更是把我交給另一個軍官后,捏著拳頭沖上去,一把揪住了賀晉北的衣領(lǐng):
“就是你毀了我?guī)煾傅墓腔???/p>
賀晉北被陳最眼底的泄露出的殺機嚇了一跳。
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
“那個葫蘆那么小,里面裝的怎么可能是骨灰?”
陳最咬牙說道:
“我?guī)煾甘蔷兌居⑿?,他為了保全我們其余五個臥底,無論犯罪分子怎么折磨他他都沒有供出我們?!?/p>
“犯罪分子惱羞成怒,把他的骨頭一寸寸的敲碎拋到了各個地方。”
“唯一找回來的就只有那一截小指,居然還被你揚了!”
另一個軍官也眼含熱淚的說道:
“沈隊長冒死送出消息,我們這才摸清罪犯的窩點!”
“你知不知道褻瀆一等功臣的骨灰是什么罪?”
賀晉北聞言,臉色刷的一下白了下來,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
嘴上卻仍不可置信的說道:
“可可那條項鏈不是陳最送給傅曉曉的嗎?那里面怎么會是……”
我望著賀晉北的眼睛,一字一句:
“賀晉北,我從未說過這條項鏈?zhǔn)顷愖钏臀业?,我一直在跟你解釋,說項鏈?zhǔn)俏易约旱?,里面裝的我爸的骨灰,是你自己不肯相信我!”
賀晉北一愣,這才反應(yīng)過來,抬手就是一耳光甩在了傅曉曉臉上:
“賤人,是你誤導(dǎo)我犯下大錯!”
被打的傅曉曉捂著臉泣不成聲:
“我……我哪兒知道一個人的骨灰才這么點兒……”
“閉嘴!”
話沒說完,又被賀晉北扇了一耳光。
被打成豬頭的傅曉曉不敢作聲了。
不愧是有錢人家培養(yǎng)出來的大少爺,賀晉北立刻就把求饒的目光放在了一旁痛心疾首的唐叔叔身上。
“首長,這事兒跟我沒關(guān)系,是傅曉曉誤導(dǎo)我?!?/p>
“這樣吧,沈沫父親的骨灰要多少錢,我賠還不行嗎?”
“一千萬夠不夠?夠的話我馬上給我爸打電話讓他轉(zhuǎn)賬!”
他三言兩語就想把過錯推在傅曉曉一個人身上。
還妄圖用錢來打發(fā)我。
我直接撲上去,扇了他一耳光:
“賠?那是我爸啊,他為國捐軀,連一具完整的遺體都沒留下。”
“死后還要被你這樣的人渣侮辱,你賠得起嗎?”
唐叔叔也死死的盯著賀晉北:
“一千萬?好大的口氣,看來你們賀氏集團果然財大氣粗,一千萬就想買一等功臣的骨灰!”
唐叔叔繃著臉,聲音冷肅而威嚴(yán),尤其是最后一句,簡直擲地有聲。
嚇得賀晉北身體一抖,臉色黑得像鍋底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