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姝拿著弘郎的手鼓掌,教他:“爸爸真厲害!”
弘郎也跟著說:“爸爸厲害!”
見沈靜姝用崇拜的眼神看自己,裴陟心中暗爽,如飲甘霖。
扔飛鏢是他的看家本領,就這么近的距離扎個氣球還不是手到擒來,他閉著眼都能命中。
接下來,他把一疊飛鏢拿在兩手中,雙手左右開弓,只能見得到氣球從外到內(nèi)按照順序“砰砰砰”地接連炸碎,卻壓根看不清飛鏢的影子。
警衛(wèi)隊外面圍觀的民眾也“嘩嘩”鼓掌起來,頗為他們司令自豪的樣子。
司令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絕不是酒囊飯袋。
裴陟側(cè)目去看沈靜姝。
只見她滿臉笑容,黑亮的大眼睛彎彎的,像大開了眼界一樣,教著弘郎為他加油:“爸爸太厲害啦!爸爸給弘郎贏了好多禮物!”
裴陟飄飄然,從頭發(fā)絲爽到腳趾頭。
這才哪到哪,等他騎馬射靶子給她看,讓她知道什么是百發(fā)百中的神槍手。
到時候她會更崇拜他吧?
他故作輕描淡寫地對妻子道:“這個距離我不看目標也能打中。”
說著,他扭頭不看氣球,“刷刷刷”一連扔出去三支飛鏢,竟然全中!
人群中出現(xiàn)了雷鳴般的掌聲和喝彩聲。
沈靜姝也瞪大了美眸,櫻唇微張,不敢置信似的,看向裴陟的眼光里全是欽佩。
這崇拜的目光讓裴陟心里簡直冒了泡,渾身舒爽得毛孔都張開了,身子輕飄飄的,甚至都起了反應。
不行,等過幾日一定把她帶到校場上,讓她見識自己的真本領。
她看了之后會不會變得主動,比如說,在床上主動親他抱他……
吉普車停在江邊,裴陟的秘書下車來,看了看眼前的場景,頗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是,司令居然還對這么幼稚的游戲感興趣呢。
這所有氣球不會都是司令扎碎的吧。
不過看了片刻,他就覺得司令,呃,司令有點像開屏的公孔雀,用扎氣球的飛鏢換著花樣展示自己的雄性魅力。
展示的對象,竟然還是司令夫人。
他不敢直接打斷司令的雅興,便賠笑向守在一旁的李全道:“李副官,司令一會有個會議,現(xiàn)在該出發(fā)了?!?/p>
李全看了看還在扔飛鏢討夫人歡心的司令,心內(nèi)暗嘆口氣,上前低聲道:“司令,到了開會時間了?!?/p>
裴陟這才想起來是該去開會了。
方才玩得太投入,他險些把正事忘了。
沈靜姝讓隨從給攤主付了十倍的價錢,拿著一大堆獎品滿意地離開。
雖都是不值錢的小玩意,可弘郎喜歡得很,手里拿著兩個氣球,在爸爸懷里又蹦又跳,“咿咿呀呀”的。
裴陟把沈靜姝和孩子送回府才出發(fā)去了司令署,臨走前,他捏了把妻子的手心道:“等下次帶你去校場看射擊。”
玩了大半天,弘郎回家后很快睡著了,沈靜姝也睡了一會,起來后天已經(jīng)黑了。
在裁縫店做的洋裝送過來了,沈靜姝便試穿了一下。
穿上第一套白色蕾絲長裙,站在鏡前,她自己都忍不住驚嘆。
好美的裙子。
她不由得想起公園里富家少女們穿著各式洋裝約會游玩的場景,自由,青春,美好,她當時遠遠看著滿心的羨慕。
洋裝領口很大,整個脖子和半個胸口以及手臂都露著,連問都不需要問,裴陟肯定不同意她穿出去。
她定了這幾套打算跟裴陟和弘郎拍親子照時穿。
換下了蕾絲裙,她又換上塔夫綢綠裙,戴上配套的大沿涼帽。
她轉(zhuǎn)了幾圈,欣賞著自己鏡中的美好形象,仿佛自己還是個自由自在的少女。
裴陟回來時,便見到了一幅美人對鏡自賞圖。
他的妻子穿著水藍色的洋裝,烏發(fā)如瀑,纖腰不盈一握,露出來的兩條胳膊白得像是牛奶中拔出來的。
從他的角度還能輕易看到她雪白的溝壑。
想不到一回來就有食吃。
連調(diào)情都免了。
他無聲屏退傭人,腳步輕輕地走近,出現(xiàn)在鏡中。
沈靜姝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見自己身后忽然多了個高大的身影,嚇得身子微顫了下。
“好美。”裴陟俯身,從身后摟住她,湊在她白嫩的后頸里深嗅。
“晉存,你先去吃飯吧。”沈靜姝無奈地掙扎了一下。
裴陟捏了她一下,低啞道:“我先吃了你,再去吃飯。”
他直接打橫抱起她放到床上,一邊解著皮帶一邊俯身親下來。
“我先把衣服脫了?!鄙蜢o姝掙扎著想坐起來,卻又被裴陟摁住。
她不想這么美的裙子被弄臟了。
裴陟卻偏想讓她穿著這身。
“期期,今天我扔飛鏢時,怎么一直在看我?”
沈靜姝嗚咽了幾聲沒說出個所以然。
裴陟有些惱了。問又不說。
他惡狠狠地對她,惹得她一陣又一陣的尖叫哭泣求饒。
男人問:“先回答我,你一直看著我,在想什么?”
沈靜姝已被折騰得暈乎乎的,好不容易費力地想出了答案:“在想……你好厲害,會那么多本領……”
男人眸中逸出興奮的光。
他緩過方才的興奮勁,俯身親著妻子的小嘴喑啞地問:“你老公厲不厲害?”
“厲害……”
“哪里厲害?”
沈靜姝欲哭無淚,她只能想到什么說什么,說了許多,裴陟卻總不滿意,一直問:“還有呢?”
“我不知道了……”沈靜姝眼圈紅著,淚滴從眼角滑落。
裴陟吻掉她的淚,不懷好意地問:“你老公這里厲不厲害?”
“厲害……”
“以后要記得先說這里?!?/p>
“嗯……”
裴陟這才滿意了,沈靜姝以為他大發(fā)慈悲要放過她,卻被他抱下了床。
他在她耳旁半哄半威脅地道:“乖,吃下去就放開你?!?/p>
她那滴泫然欲墜的淚到底是滑落下來,細長優(yōu)美的脖頸吞咽了一下,咽了下去。
裴陟心滿意足地笑,吻掉她的淚,將她打橫抱起去了浴室。
……
發(fā)泄完的男人身心俱爽,洗干凈后摟著妻子上了床,邊把玩著妻子如玉脂般滑嫩的身子,一邊在她細頸邊又聞又親。
沈靜姝面朝里蜷縮著,雙目閉著。
想起方才,她感到一陣陣的屈辱。
她不知道別的夫妻是如何的,可她覺得像裴陟這樣是不正常的。
后面響起男人的聲音:“睡了?”
沈靜姝沒有回答,但是睜開了眼睛。
裴陟探過頭去打量她,見她那委屈的模樣,鼻頭還紅著,不由得笑出聲來:“生氣了?”
他在她光滑的細肩上咬了口,問:“因為我剛才讓你……?”
不說還好,一說沈靜姝的耳垂“噌”一下紅了,把臉埋進枕頭里,也不理人。
這可把裴陟興奮壞了,他最愛欺負沈靜姝了。
他壓在沈靜姝細膩如玉的裸背上,一邊肆意親著她,一邊下流地說道:“再不說話,下次就……”
身下的玉體僵了片刻,忽然微微抽動起來,伴隨著低低的抽泣聲。
裴陟一怔,終于肯停下,把人從枕頭上撈起來,只見枕頭已濕了一小片。
他簡直哭笑不得,把沈靜姝放到他大腿上坐著,用粗糲的手指替她抹淚,無奈道:“夫妻間說句情話也要哭?”
沈靜姝搖首,淚滴四濺,想說什么又怕說了會惹怒裴陟,只是一個勁地抽泣嗚咽。
裴陟看得明白,就是玩了個沒玩過的花樣,超出了他這小妻子的承受范圍,讓她覺得屈辱了。
大家閨秀良家婦女就這一點不好玩。放不開。
他還得好好調(diào)教開發(fā)才是。
“有什么好哭的,習慣了就好了。我不也經(jīng)常舔你,吃你的水?!?/p>
沈靜姝一噎,更覺得他可恨,嘴里總說些粗俗不堪的話,不禁捶了他幾下。
這幾記粉拳把裴陟捶得心神蕩漾,興奮難耐,口中說著“以后多弄幾次就習慣了”,一邊把沈靜姝壓在身下親起來。
感受到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沈靜姝白凈的手揪緊了床單,往床里頭縮了縮,輕聲說:“晉存,早些睡吧。”
裴陟低笑一聲,健碩的胸膛渾厚地震動,將她扯回到自己胸膛上圈著,密密咬著她耳垂道:“放心,今晚不動你了?!?/p>
沈靜姝這才暗自松了口氣。
她方才那睫毛微顫、雙頰泛紅的緊張模樣分外惹人憐愛,勾得裴陟心癢,忍不住去咬她白里透紅的腮,又去親她忽閃忽閃的長睫。
沈靜姝乖順地任他擺布。
裴陟說著瘋話兒:“期期,什么時候你能讓我睡上三天三夜我才能解饞……”
“期期,一看到你我就想睡你……”
“你要一直乖乖兒地待在我身邊被我睡,要是敢離開,我把你全家殺了陪葬……”
……
看著妻子紅腫的手心,裴陟得意地笑,“吧唧”親了她手心一口意猶未盡道:“期期,你的手若是能再大點就好了。”
沈靜姝已經(jīng)累極了,也沒說話,在他懷里昏昏欲睡。
裴陟又親了她嘴唇一口道:“睡吧。”
說完便把她牢牢摟在懷中,聞著她的香氣沉沉睡去。
早上醒來時,身旁已空了,沈靜姝緩緩坐起來,不由得想起昨晚的事。
愣怔了會,裴陟說的話在她耳邊回蕩:“你要是敢離開我,我把你全家殺了陪葬……”
昨晚她太累了也沒過耳,現(xiàn)在睡醒了忽然想起這句話,心中生出一種難言的異樣感覺。
做那種事的時候,裴陟不止一次地警告她讓她老老實實待在他身邊,不準離開半步。
難道,她以前有過離開的念頭嗎?
看來,生病之前的她,想法跟現(xiàn)在的她有大大的不同。
可惜她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想到此,沈靜姝有些頹然。
裴陟說若她離開,會殺了她全家。雖然都是床上的瘋話,可也是他真實的想法。
沈靜姝抿唇,纖白的手指不自主地攥緊了衾被。
她本就沒有離開的念頭。
從來沒有。
日復一日地盡心履行著妻子的義務。
可即便這樣,裴陟仍不時說那種話。
他是個多疑的人。所以對夫妻關系亦是如此吧。
沈靜姝在心中嘆了口氣。未來是什么樣子,誰也無法預料。走一步看一步吧。
可不論到了什么境地,即便裴陟要休了她,她也不會離開。
因為裴陟和婆婆都不會放手孩子,她更不會。
她不會把孩子孤零零丟在司令府,讓他在沒有生母呵護的環(huán)境里長大。
梳妝完畢時,裴陟打拳回來,見她坐在鏡前,便過來湊她。
他全身都是汗,沈靜姝不禁側(cè)首,裴陟笑了聲,在她臉上親了口往浴室去了。
沈靜姝裝扮完畢,從鏡前起身,見陽光從窗欞射入,灑在窗臺上的綠植上,那一盆盆嫩綠色顯得格外生機勃勃。
她微微一笑,感覺心曠神怡,帶了一腔喜愛與自豪走過去撥弄花草,卻見里頭又被插上了煙頭。
逐一檢查,拿出來七個煙蒂。
她胸脯不斷起伏,細肩微微顫抖。
已跟他說了許多次,不要把煙蒂插進她的花盆里。他每次都答應得好好的,卻又每次順手插進去。
明明桌上有煙灰缸。
這些花兒是她耗時耗力打理的,每個花盆都是精心挑選的,就跟她孩子一樣。
看到花兒長勢好,她的心情也會很好。可以說,花兒是她一部分的精神寄托所在。
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糟蹋她的花。
裴陟沖完澡出來,不見了妻子的身影。
“夫人呢?”他問傭人。
“夫人在院中花廊里給花兒換土?!?/p>
要吃飯了換什么土。裴陟也往花廊走去。
果然,遠遠的就看到了熟悉的那抹纖影。
他的妻子戴著涼帽和手套,蹲在花叢中拿著鏟子在拍土。
還挺像那么回事。
裴陟走過去,站在她旁邊,居高臨下地看她忙活。
她垂著長睫,臉蛋紅彤彤的,小巧的嘴唇顏色紅潤,從帽檐下露出來的半邊臉細膩柔滑,肌膚潔白無瑕,光是看到她纖細窈窕的身影就知定是個美人。
裴陟在她身邊站了會,見她把盆里的土倒出來,再換上新的,就是沒有要跟他說話或者抬頭看他一眼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