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微微顫抖，心口抽抽的疼。
休息室靜了一瞬。
那女人的眼神和我對上，帶著一絲尷尬的笑：「我不是說你……」
我狼狽的點頭，「嗯，你說的是?！?/p>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那棟大樓。
再轉頭回望，突然覺得我和慕嘉言之間的距離猶如天塹。
再回不去了。
回到家時，慕嘉言正對著冰箱發(fā)呆，看到我，他愣了一瞬別開了眼。
「昨天我臨時有事……」
我沉默點頭，表示理解。
他猶豫地看著我，「等兩天，你再陪我過一次？」
我搖搖頭。
既然有人陪他過了生日，何必重來呢？
他看了我一眼沒再堅持，剛想接過我手里的工具箱，夏時盈的鈴聲又響了。
「嘉言，我出了車禍……」
話筒里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慕嘉言什么都沒問，拖著我便上了車。
等趕到醫(yī)院時，才發(fā)現(xiàn)夏時盈不過擦破了一塊皮。
可慕嘉言心疼得不行，長手一撈將人緊緊箍在懷里，軟了聲哄：「沒事，我在，別怕。」
很熟悉的6個字。
我沒日沒夜打工卻依然湊不夠他學費急得直掉淚時，他說過這話。
我騎摩的送外賣不小心撞翻路人被人扭送到警局時，他也說過。
按摩店失火我差一點在火里被燒死時，他紅著眼將我背出去時也說過這話。
我曾以為那是我的專屬。
就像我以為他愛我一樣。
卻原來，通通不是。
我看不下去，一個人回到家，自虐般將冰冷黏膩的奶油全塞進嘴里。
好甜……
甜的發(fā)苦。
一臉幾天慕嘉言都沒有回來，我在夏時盈的朋友圈知道他在哪。
他們去看了某個大師的藝術展，去了某個海邊看海。
慕嘉言對她體貼的異常，會和她比耶合照，會彎腰替她系鞋帶。
看著她的笑，又寵又甜。
我默默看著。
默默清理著物品。
大幾百平的房子里，屬于我的東西只有塞不滿的小行李箱。
就像我陪了他整整十年，我們卻沒有一張合照。
慕嘉言不知道是什么回來的。
站在門口，聲音淡淡：「怎么收拾行李？」
「不要的舊物?！?/p>
我低著頭，生怕他看見發(fā)紅的眼眶。
他扯松了領帶，微勾著唇。
「舊東西全扔了，回頭給你買新的?！?/p>
那一刻，我突然很想問。
對他而言，我是不是也只是個無用的該被拋棄的舊物？
還沒開口，他話鋒一轉：「今天時盈請吃飯，一起吧?！?/p>
我手指一顫，剛想搖頭拒絕。
樓下已經(jīng)傳來一陣汽車的鳴笛聲。
他拖著我坐進了邁巴赫的跑車里，一路進了高檔西餐廳。
菜單全是意大利文，夏時盈故意先把菜單遞給我。
我咬緊唇，死命壓著手指的顫抖。
那些字我一個也不認識。
慕嘉言察覺到了我的窘迫，忙伸手接過去，「我來?！?/p>
夏時盈托著腮笑盈盈，「別光點我喜歡的，你也照顧下于柔，」
慕嘉言一愣，看向我，「你喜歡吃什么？」
她喜歡吃什么，他隨手就能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