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出門后不久,就迫不及待地把路栩帶進家里住了下來。
之后更是把路栩安排進了公司,就跟在她身邊。
事后,假惺惺地和我解釋:“阿栩剛進公司,我?guī)еm應(yīng)得會更快點?!?/p>
秦雨喬被噎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深吸一口氣,像是懶得再爭辯,直接說道:
“路栩在外面,我讓他進來送份加急文件?!?/p>
說完,她不等我們反應(yīng),就轉(zhuǎn)身去開了門。
路栩怯生生地跟在她身后走了進來,穿著一身干凈的白襯衫,看上去清秀又無辜。
他看到秦父,下意識地躲到了秦雨喬的身后。
秦雨喬立馬面色不善,對著秦父說:“他只是來送文件的,您別用那種審視的眼神看他,會嚇到他?!?/p>
我像看一個傻子一樣看著秦雨喬。
路栩在一旁,聲音細(xì)弱蚊聲:“秦總,這是家宴,我在這里……不太好。我還是先走了吧。”
他的腳下卻像生了根,一步都沒有挪動。
“送趟文件也累了,吃完飯再走?!?/p>
秦雨喬不由分說地將他按在自己身邊的空位上,那個位置,原本是留給我的。
飯桌上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秦父冷眼看著路栩那副裝裝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路先生,都是男人,你也用不著在我面前演戲了?!?/p>
秦父放下筷子,毫不留情地說道:“你心里那點算盤,我看得一清二楚?!?/p>
路栩的臉色瞬間慘白,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伯父,我……我不知道您在說什么。”
“不知道?”秦父輕笑一聲。
“當(dāng)年你和雨喬在大學(xué)里談戀愛,第一次被她帶回家。你一進門,那雙眼睛就沒離開過我們家的裝潢?!?/p>
“聽到我們家的公司規(guī)模,你眼睛里的那點貪婪和算計,就差寫在臉上了!”
路栩全身顫抖,似在隱忍。
秦雨喬見狀,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夠了!”
她怒視著秦父,“都過去這么多年了,您還是這樣!您根本不是為我好,只是想操控我的人生!”
“當(dāng)年您逼我們分手,害得阿栩得了抑郁癥,您沒有一絲愧疚嗎?現(xiàn)在他好不容易走出來了,您為什么還要用這種惡毒的言語來傷害他?”
“我操控你?”秦父氣得發(fā)抖。
“我要是真想操控你,當(dāng)初你破產(chǎn),我就不會讓阿衍跟著你吃苦!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忘了是誰陪你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嗎?”
“我沒忘!”
秦雨喬紅著眼嘶吼:“阿衍的恩情,我會用一輩子來還!但這和我補償阿栩不沖突!”
說完,她一把拉起還在發(fā)抖的路栩,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你去哪兒?”秦父在她身后喊道。
“這個家,我待不下去了!”
她拉著路栩,氣沖沖地走了。
從始至終都沒有看我一眼,更沒有想過要帶我一起走。
“阿衍,別管她,讓她滾!”秦父氣得胸口起伏,他拉著我的手,“今晚就住這兒,爸陪你喝兩杯。”
我搖了搖頭,站起身:“爸,我還是回去吧?!?/p>
這是我和秦雨喬之間的事情。
我不能讓他因為我,和女兒徹底決裂。
庭院里,秦雨喬的車還沒開走。
她靠在車門上,不耐煩地看著手機,顯然是在等我。
原來,她還記得,她把我落下了。
我慢慢地朝她走去。
路燈將我的影子拉得很長,顯得孤單又落寞。
秦雨喬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到是我,臉上的不耐煩更重了。
“磨磨蹭蹭干什么?走了?!彼_車門,坐進了駕駛座。
我走到副駕旁,還沒來得及開門,就聽到車后座傳來路栩難受的呻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