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喬……我好難受……好像不能呼吸了……”
秦雨喬臉色一變,立刻探身過去查看:“阿栩,你怎么了?”
“我……我好像……花生過敏了……”路栩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充滿了痛苦。
秦雨喬的目光瞬間轉(zhuǎn)向我,充滿了指責。
“沈衍!你明知道阿栩花生過敏,為什么不提前跟廚房說一聲?”
我被她問得愣住了。
我什么時候知道路栩花生過敏了?
我為什么要為一個不相干的人去吩咐我岳父家的廚房做事?
更何況,我們到的時候,菜都已經(jīng)上齊了。
“我不知道他花生過敏?!蔽依淅涞鼗卮?。
“你不知道?”秦雨喬的音量陡然拔高,“你就是故意的!你就這么容不下他嗎?”
我氣極反笑:“所以呢?你想怎么樣?要我為他的過敏負責嗎?”
“這次就算了!”秦雨喬咬著牙說,“以后他要跟我們住在一起,你多注意點!不要再出這種事!”
還要我以后照顧他?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女人究竟可以無恥到什么地步?
沒等我開口,后座的路栩又發(fā)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
秦雨喬的理智瞬間被擊潰了。
“不行,得馬上去醫(yī)院!”她發(fā)動了車子,焦急地對我說,“你先下去!”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她:“你想讓我走回去?”
這里是市郊的富人區(qū),公共交通極不便利,晚上根本打不到車。
秦雨喬煩躁地捶了一下方向盤:“醫(yī)院和家的方向不順路!我現(xiàn)在沒時間送你,阿栩的情況更緊急!你自己想辦法回來,辛苦一下!”
說完,她一腳油門踩下去,只留給我一嘴嗆人的汽車尾氣。
我站在空無一人的馬路上,晚風吹過,帶來一陣刺骨的寒意。
她說得那么輕松。
辛苦了。
是啊,我這幾年,真是辛苦了。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她專屬司機的號碼。
“王叔,麻煩你來老宅接我一下?!?/p>
十分鐘后,王叔的車到了。
他看到只有我一個,有些意外:“沈先生,秦總呢?不是說一起回來吃飯的嗎?”
我拉開車門坐進去,淡淡地說:“公司有急事,她先走了?!?/p>
心里卻在冷笑,是忙著照顧她的白月光去了。
回到家沒多久,手機消息提示音響起。
我點開,瞳孔驟然收縮。
酒店的床上,秦雨喬穿著浴袍,睡得正沉。
她白皙的皮膚上布滿了曖昧的紅色印記,從脖頸一直蔓延到鎖骨。
照片下面,還跟著一句挑釁的話:
“沈衍哥,雨喬今晚不回去了。她說還是在我這里,她才能真正放松?!?/p>
原來,所謂的過敏去醫(yī)院,只是他們?nèi)ゾ频觊_房的借口。
秦雨喬,你可真是好樣的。
我面無表情地將照片和短信截圖,直接打包發(fā)給了律師。
然后也轉(zhuǎn)發(fā)給了秦雨喬,配文:【給房子還不夠,連人也要賠給他,是吧?】
收到消息,秦雨喬就火急火燎地趕回來了,臉上還帶著一絲被抓包的心虛。
“沈衍,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阿栩……”
“閉嘴。”我冷冷地打斷她,不想聽那些陳詞濫調(diào)的借口。
她試圖上前拉我的手,“好了,別鬧脾氣了,我跟他真的沒什么。”
我厭惡地甩開她的手,轉(zhuǎn)身從書房里拿出一沓厚厚的催債賬單。
“秦雨喬,你看看這些!”
我指著這些賬單,聲音因壓抑的憤怒而顫抖。
“你還記得嗎?你家破產(chǎn)時,是我陪著你住進那個不見天日的地下室,陪著你一天只吃一頓飯!”
“為了還那幾千萬的債,我把所有的積蓄都拿了出來,白天在寫字樓上班,晚上去開夜車!”
“你喝醉了倒在路邊,是我把你背回去的。你被以前的朋友羞辱,是我擋在你身前跟人吵架的!那時候,他路栩在哪兒?!”
“現(xiàn)在呢?你東山再起了,重新做回了高高在上的秦總。你抱得白月光,我就成了礙事的了?”
說到最后,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直接把賬單狠狠甩在她臉上。
“你欠我的這些,你要拿什么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