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fā)了顧尋后,顧天驕并不隨便地裝扮了一番,才跟花萼依約依時到了東湖涼亭邊,被過往人當稀罕物看了又看,曬了一個多時辰的太陽,晏知深才撐著傘出現(xiàn),走得緩緩,絲毫不像約會來著,倒像似看風景的。
旁邊看熱鬧的人嘖嘖起來,皆為世子爺感到十分惋惜,大抵都在奇怪顧天驕是用了什么手段逼得他來。
顧天驕追晏知深的手段可謂十分不高明,何止傳得良城老幼皆知,連燕京有所聞。
“哎呀呀,我的小親親小愛愛,我等你等到花兒都謝了!”顧天驕拋開花萼挽著的手,無視她絕望的小眼神,扭著屁股朝著晏知深沖了過去,臉就要往他衣服上蹭,“ 你是考慮好要娶我了沒?”
傅安過來拉開顧天驕,晏知深拍了拍衣服上抖落的一層胭脂粉,看著她頭上的幾個金釵十分不順,便全部拔落了下來丟給花萼:“換個地方。”
“我們還是游湖吧…”顧天驕定定地站著,總覺得太陽底下好前途。
花萼把金釵收隨身小包里,拖著顧天驕就跟了上去。
湖游不成,顧天驕被怕丟臉的眾人帶到了離湖邊挺近但也挺偏僻的小院里頭,花萼跟傅安自動去放風,顧天驕有一種前途未卜的憂傷。
再仔細想了想,這竟然是她頭一次跟晏知深獨處。
過了會兒,顧天驕坐在院子里沉思,想著這會兒是應該上前扒拉晏知深的衣服,再順便引來些人營造出木已成舟的錯覺給旁人,還是轉(zhuǎn)身逃之夭夭?
思慮了約莫現(xiàn)代時間三分鐘,顧天驕覺得今日的晏知深十分不正常,恐是會...揍得更厲害,決定還是走為上策,但還沒走出三步遠,晏知深就攔在了她前面。
“你當真不要對我做些什么嗎?”晏知深笑出聲來,笑里很是有內(nèi)容,又往前欺進了一步。“隨便做點什么也行?!?/p>
“你曉得我是那么隨便的人,就不要隨便靠得這樣近好不?”顧天驕往后退了一步,這廝還想打她不成?
就算晏知深長得又欲又驕,又靠得如此之近,此時此刻她也難以心有遐想。
“你不是一直讓我娶你嗎?”晏知深卻沒有更進一步,輕佻地摸過顧天驕的臉,又嫌棄地看了看雙手濃濃的脂粉,最后站開了些許,指了指凳子,示意顧天驕坐下。
“你娶我嗎?”顧天驕只好坐下,露出個大大的花癡笑容問,心里卻默默想著上次到底有沒有下手太重,難不成他因此不舉?
所以他是想滅自己口,還是想廢自己手手腳腳?
她是反抗呢還是反抗呢?
“是?!标讨钜沧聛?。
“啊呀,那太好了?!鳖櫶祢溡徽蓱]了三秒,起身撲倒了晏知深,就要往他臉上親去,可關鍵時刻,距離晏知深唇上還有0.3厘米的時候,觸電一般彈開了。
晏知深表情雖是表現(xiàn)得輕佻,但依照以往尿性,一動不動,必有后著。
于是顧天驕仔細打量了下晏知深沒什么波瀾的眼,又順著眼睛往下,嘴巴,鼻子,眼睫毛,喉結(jié),連帶這清冷的眼神,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所謂食色性也,顧天驕自然也是個俗人,自是十分欣賞晏知深這表象的,可晏知深是什么人吶。
“我看世人皆蠢,世人看我更蠢。而世子爺看世人皆蠢,世人看了你都覺得自己蠢。”顧天驕正了正色,起身認真地把晏知深扶正,也理了理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