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就燒了你這個破文牒!”
我腦子一懵,脫口而出。
“這明明是三個選擇,堂堂陳少,連3以內(nèi)的數(shù)都算不明白?”
陳星宇怒了,直接拿起旁邊的香燭就朝著文牒比劃。
橙紅色的火舌舔著文牒邊緣,我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我慌忙攔下。
“別別別,我現(xiàn)在就給你去準(zhǔn)備東西!”
陳星宇抬眼嗤笑一聲:“算你識相!”
碎了的法器反正要重弄,現(xiàn)在硬碰硬只會毀了文牒。
那是我吃飯的家伙,是我在陰陽兩界行走的憑證!
可剛扶起電瓶車,后腰就被狠狠踹了一腳!
我踉蹌著撲在車座上,還沒回頭,就聽見哐當(dāng)一聲巨響
耗子拎著鐵棍,正一下下往車身上砸!
那電瓶車是請嶗山道長特意改的,車轱轆裹著鎮(zhèn)魂符,車座里塞著往生錢。
能載著我穿陰陽過鬼門關(guān)!
他這一砸,車筐瞬間變了形。
今晚的法事......怕是要黃了一半。
我牙齒咬得咯咯響,血沖上頭頂,眼前陣陣發(fā)黑。
“你砸了我的車,我怎么去給你拿東西?!”
陳星宇把玩著手里的文牒,指尖在封面上劃來劃去。
“跑著去,走著去,爬著去,隨便你。只給你10分鐘!”
我咬牙起身,揉了揉劇痛的膝蓋。
想直接從他們手里搶過文牒。
我突然想起老板常跟我說的:“干我們這行,命可以丟半條,唯獨(dú)不能遲到。”
物件不全尚有轉(zhuǎn)圜的法子,可誤了時辰,那東西一旦動怒。
輕則折損我的修為,重則......所有沾邊的人都會被拖入反噬的漩渦。
而反噬最重的,必定是接下這單的主理人。我的老板。
老板其實也是我的養(yǎng)母。
十五年前,剛做完超度的她,在橋洞下看到瘦骨嶙峋的我。
她一眼就看出我不同于常人的命格。
拉著我的手感嘆:“陰時陰刻的極陰之人,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隨后遞給我一塊面包,溫柔地問我。
“跟我入行,每天都有面包,還有肉,行不?”
我一邊狼吞虎咽,一邊滿口答應(yīng):“好!我跟你入行!”
于是我就有了家。
白天我和普通孩子一樣去學(xué)校上學(xué),晚上就跟著養(yǎng)母一起學(xué)本事。
養(yǎng)母對我可以算的上是傾盡所有。
所以我斷然不可能讓今天的事傷害到母親。
我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將翻涌的情緒壓下去,啞著嗓子說道。
“等著。”
我飛奔回家,找到差不多的用品,又給陳星宇帶上他要的東西,轉(zhuǎn)頭就回去。
剛到地方,就看到田薇來了。
我心里咯噔一聲。
大學(xué)三年,田薇像塊甩不掉的影子。
我拿獎學(xué)金,她在背后說我走后門。
我代表系里參加競賽,她偷偷藏起我的參賽證。
她每次看到我,眼神中都充滿怨毒。
田薇嗲著嗓子開口:“薛靈韻在學(xué)校搶盡風(fēng)頭就算了,連獎學(xué)金都跟我搶,你可得為我做主啊?!?/p>
陳星宇咬牙開口。
“不用你說,我也早看她不順眼了!裝什么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