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
“碎……碎片箱?”
樓下傳來柳清月一聲驚呼,隨即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阿遠,我的肚子!快!快叫趙醫(yī)生!”
爸爸原本兇狠的眼神瞬間轉為焦急,他立刻撥通了我們家私人醫(yī)生的電話。
抱著柳清月下樓的時候,我因為擋路被他一腳踢開,后背重重撞在二樓的雕花欄桿上。
“星晚好疼。”
我喃喃自語,沒人理我。
可很快,爸爸又沖了上來,一把夾起我就往樓下跑。
他把我丟到趙醫(yī)生面前,命令道:“抽她的血?!?/p>
“清月身體一向很好,怎么會突然貧血?”
“一定是這對母女搞的鬼,沖撞了她。”
趙醫(yī)生看著我,神情猶豫。
“星晚小姐面色很差,是不是……”
“抽個血而已,又不是要她的命?!?/p>
爸爸的眉毛擰成一團。
趙醫(yī)生歉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被兩個護士按在沙發(fā)上。
冰冷的針頭刺進我細嫩的胳膊,我控制不住地大哭。
“媽媽!媽媽救我!”
“爸爸!爸爸!星晚疼,星晚疼??!”
可是爸爸只是不耐煩地吼了一聲,“動作快點,吵死了?!?/p>
我突然哭不出聲了。
媽媽,你說爸爸廢寢忘食,是為了給我們更好的生活。
你說我出生那天,他高興得像個孩子。
是真的嗎?
“好了,這就對了,別哭,很快的?!?/p>
我全身都在冒冷汗,疼得腦袋嗡嗡作響。
直到800毫升血被抽完,那個可怕的女聲又再次響起:
“阿遠,我好怕。以后要是姐姐再用這種法子對我……”
爸爸很果斷,
“多抽點,給清月備用!”
趙醫(yī)生的手不動了:
“黎總,不能再抽了。星晚小姐現(xiàn)在身體很虛弱,繼續(xù)下去,恐怕會有危險!”
爸爸大手一揮。
“溫雅自己演戲演砸了,嚇到清月!就讓星晚代她還債。”
針頭又扎了進來。
“星晚!星晚!”
我猛地睜開眼,是趙醫(yī)生驚慌的臉。
“黎總,可以了,真的不能再抽了?!?/p>
“剛剛要不是打了那一針,小姐可能真的休克了?!?/p>
爸爸的臉色終于變了。
只是不等他靠近,柳清月一聲嬌哼,爸爸又立刻轉頭奔了過去。
“阿遠,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阿遠你就在這里陪著我好不好?外面那些布置,清月真的好怕……”
爸爸連忙將她摟進懷里,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就像幼兒園老師哄睡不著的小朋友。
“放心,我在這里!”
“不就是些死人玩意兒嗎?等著,我馬上去給你清了,你再出來?!?/p>
爸爸起身就要走,卻被柳清月拉住。
“唉,你別去!萬一讓星晚看見,又該誤會你了?!?/p>
爸爸聞言轉頭瞪我,“她敢?慣的她!”
說著爸爸一手抄起客廳角落的高爾夫球桿,就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