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結(jié)束，季明辰臉色陰沉地走出工廠。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像一條蜿蜒的毒蛇。
不遠處，秦墨站在樹梢上，冷眼目睹了一切。
"請出示邀請函。"
四季酒店門口，身著燕尾服的侍者彬彬有禮地攔住了秦墨。今晚季氏集團在這里舉辦年度商業(yè)晚宴，整個上流社會的名人都收到了邀請。
秦墨今天難得穿了正裝——黑色西裝，暗紅色領帶，整個人如同一柄收入鞘中的利劍。他剛要開口，身后就傳來一聲夸張的驚呼。
"哎呀，這不是季家剛找回來的'真少爺'嗎？"一個油頭粉面的年輕男子挽著女伴走過來，故意上下打量著秦墨，"怎么，沒帶邀請函？也是，街頭長大的孩子哪懂這些規(guī)矩。"
秦墨認出了對方——林氏地產(chǎn)的少東家林耀，季明辰的狐朋狗友之一。他面無表情地掏出邀請函遞給侍者，對挑釁視而不見。
"聽說你進了季氏市場部？"林耀不依不饒，"該不會是去當保安吧？畢竟你也就打架厲害點。"
秦墨的手指微微收緊，但臉上依然平靜。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女聲插了進來：
"林少爺對我哥的職位這么感興趣，不如直接來問我？"
季瑤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口，今天她穿著一襲香檳色長裙，頭發(fā)優(yōu)雅地盤起，露出纖細的脖頸。與平日隨性的風格截然不同，此刻的她渾身散發(fā)著名媛氣場。
林耀明顯愣了一下："季瑤？你叫他什么？"
"我哥啊。"季瑤自然地挽住秦墨的手臂，"DNA報告都出來了，林少爺消息這么不靈通？難怪林氏最近投標老是失敗。"
林耀臉色頓時變得難看："季瑤，你——"
"對了，"季瑤微笑著打斷他，"上個月你在澳門欠的那兩千萬賭債還清了嗎？聽說是用東郊那塊地抵押的？"她故作驚訝地捂住嘴，"哎呀，我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
林耀的臉由紅轉(zhuǎn)白，拉著女伴倉皇逃離。秦墨低頭看著季瑤，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別這么看我，"季瑤松開他的手臂，狡黠地眨眨眼，"公司內(nèi)網(wǎng)什么八卦都有，我只是記性好。"
宴會廳內(nèi)燈火輝煌，觥籌交錯。季父正在臺上致辭，季明辰站在他身旁，一副孝子賢孫的模樣。秦墨被安排在角落的一桌，明顯是被刻意邊緣化。
"別在意，"季瑤小聲說，"我爸就是好面子，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親生兒子在街頭長大這個事實。"
秦墨輕哼一聲："我不需要他的認可。"
季瑤剛要說什么，主持人突然宣布："下面有請宏遠集團趙董事長致辭！"
全場掌聲中，趙志堅走上臺——正是前幾天被秦墨當眾揭穿商業(yè)間諜的那位。他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感謝季總的邀請。雖然我們兩家最近有些...小摩擦，但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他的目光掃過全場，停在秦墨身上，"特別是當某些'外來者'試圖破壞行業(yè)規(guī)則時，我們更應該團結(jié)一致。"
宴會廳里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不少人的目光投向秦墨，竊竊私語聲四起。
"趙董事長這話里有話啊。"一個禿頂中年男人陰陽怪氣地說。
趙志堅繼續(xù)道："商場如戰(zhàn)場，需要的是專業(yè)素養(yǎng)和多年積累，不是街頭斗毆那套。某些人以為會打架、會耍小聰明就能立足，實在是...可笑。"
季父臉色變得難看，但礙于場合沒有發(fā)作。季明辰則低頭抿酒，掩飾嘴角的笑意。
秦墨握緊了酒杯，指節(jié)發(fā)白。他能感覺到體內(nèi)靈力在躁動，只需一個念頭就能讓趙志堅當眾出丑。但理智告訴他，這樣做只會坐實對方的指控。
就在這時，季瑤突然站了起來。
"趙董事長說得對，"她清脆的聲音傳遍全場，"商場確實需要專業(yè)素養(yǎng)。比如，能識破商業(yè)間諜的專業(yè)素養(yǎng)。"她微笑著看向趙志堅，"不知道貴公司那位潛入我們辦公室安裝竊聽器的助理，現(xiàn)在判刑了嗎？"
全場嘩然。趙志堅臉色鐵青："季小姐，請注意言辭！"
"我很注意啊，"季瑤無辜地眨眨眼，"我只是好奇，一個慣用商業(yè)間諜的公司，有什么資格談'行業(yè)規(guī)則'？"
季父在臺上劇烈咳嗽起來，示意季瑤閉嘴。但她置若罔聞，繼續(xù)道："至于'街頭智慧'，我倒覺得比某些人的'上流卑鄙'強多了。至少，我哥從不在背后捅刀子。"
秦墨震驚地看著季瑤。這個平時看起來溫順乖巧的女孩，此刻竟像只護崽的母獅，為他與全場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