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男人笑得那么開懷，眼角擠出細小的紋路，而懷中的孩子正伸手去抓他的鼻子。

"爸爸說等我長大了就教我騎自行車。"陳斌小聲說，手指輕輕撫過照片上父親的臉。

這半年來，他已經(jīng)很少在夜里哭著找爸爸了，但每當看到這張照片，

眼中仍會閃過一絲不符合年齡的憂傷。莫怡蹲下身，與兒子平視："爸爸一定會為你驕傲的，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認這么多字了。"她接過照片，小心地夾進陳斌的語文課本里，

"這是我們的小秘密，好嗎？"陳斌認真地點點頭，

然后突然壓低聲音："張叔叔說爸爸是英雄。媽媽，英雄是不是都不會真的離開？

"莫怡的喉嚨突然發(fā)緊。

她想起張黎告訴她的那些事——陳列是如何潛伏在販毒集團內(nèi)部兩年，如何傳遞出關鍵情報，

又是如何在最后時刻為隊友爭取撤離時間而暴露自己。那些細節(jié)讓她既驕傲又心碎。

"英雄會永遠活在記得他們的人心里。"她輕聲回答，

不確定六歲的孩子能否理解這個抽象的概念。門鎖轉動的聲音打斷了母子倆的對話。

張黎提著兩袋 groceries 走了進來，警服外套搭在手臂上，

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我買了排骨，今晚做紅燒——"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目光落在莫怡手中的照片上。一瞬間，他的表情變得異常柔軟，又迅速恢復平常。"斌斌，

作業(yè)寫完了嗎？""寫完啦！張叔叔你看！"陳斌蹦跳著去拿作業(yè)本，

暫時將照片的事拋在腦后。張黎走近莫怡，聲音低得只有她能聽見："又想起他了？

"莫怡點點頭，將照片重新夾回書本："斌斌越來越像他了，特別是笑的時候。

"張黎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個克制的動作已經(jīng)成為他們之間最常見的接觸方式——既表達了關心，

又不會逾越那條無形的界限。廚房里，張黎系上圍裙開始準備晚餐。莫怡走進來幫忙洗菜，

兩人默契地配合著，誰也沒有提起那個一直懸在心頭的話題——搬走。

自從莫怡康復...